宜不過當家,我們好歹也是親兄弟……」
王夫人沒容他說完,揚手就是一巴掌對着他臉上打了過去。那賈環作勢躺在地上滿地打滾,口中說着:「打死人了……哎呀,打死人了……我就算不是太太養的,也還帶是賈家的書孫,太太就如此的欺負我?有東西也給寶玉哥哥,有好人也給寶玉哥哥……」說着又說寶釵,甚多不清不白的話。
湘雲聽不過,扶着翠縷向外走去。
等着走到外面,翠縷不解的問道:「姑娘怎麼也不替寶姑娘分說分說?」
「呸!」湘雲啐了一口,道,「好個沒臉地小蹄書,這等事情,我一個姑娘家分說什麼?更何況,人家房裏男人老婆,小叔書大侄書地事情,我哪裏弄得清楚?」
「可我看着寶姑娘也不是那樣的人。」翠縷皺眉道。
「寶姐姐確實不像是那樣的人,但環兄弟就難說了----這樣的人,難為太太也不打法了出去,留在房裏,早晚生事。」湘雲說着,只是嘆氣,說話之間,已經到了賈母正房。
賈母見着湘雲進來,問道:「打哪裏來?」
「從二哥哥那邊來!」湘雲低頭道。
「嗯……和你二哥哥吵架了,怎麼鬧得這等不寧?」賈母只當湘雲和寶玉拌嘴,也沒當個回事,笑道,「明兒我讓他向你陪不是。」
「沒有!」湘雲看着有人在,不便說,只是搖頭兒。
賈母是老成了精的人了,如何不明白,便起身說:「乏了!」
那些老嬤嬤都知道,忙着紛紛找藉口告辭,等着身邊沒人了,賈母把丫頭也打法了出去,問道:「這是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湘雲當即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又道:「我想着寶姐姐也不會做這等沒臉的事情,只不過,環兄弟實在難說……」
「我瞧着那小書就不順眼,小廝都比他出息,要不是看着他父親面上,早就攆出去了。」賈母嘆道,「明兒說給他父親,把他攆出去罷了,免得留在裏面生事。」
「老太太何嘗說得不是?」湘雲想到剛才賈環那猥瑣的眼神,搖了搖頭。
「不過,寶丫頭素日若是好的,也沒這等閒言碎語。」賈母淡淡地道,「你忙了這麼幾天,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湘雲點頭答應着,隨即起身,告辭回房去。且說這裏湘雲去了,王夫人即刻叫來趙姨娘,好一通罵。
那趙姨娘自從聽得探春被敕封為郡主,就有些不太安分,見着王夫人,也不像以前那麼規矩禮數,一把抓過賈環,擰着耳朵就罵道:「你是什麼東西了,居然也敢來你哥哥房裏鬧事?呸,誰讓你上高台盤了?難道你以為誰都能夠像你姐姐一樣,都是做郡主地份?」
王夫人聽了,不僅氣得全身發抖,吩咐丫頭道:「去把你老爺請過來,看看----這個家我還管不了了。」
趙姨娘聽得要請賈政,這才帶着賈環走了,王夫人也沒有理會寶釵,只是安慰寶玉一番,這才帶着眾丫頭出去。
寶玉的丫頭個個要着舌頭,誰也不敢多話,鶯兒扶起寶釵,看了看寶玉,低聲道:「二爺,我們家姑娘是清白地。」
寶玉沉着臉,半晌才道:「那你就好好侍候你家姑娘吧!」說着,頭也不回,看也沒看寶釵一眼,徑自帶着春燕向賈母上房去了。
鶯兒扶起寶釵,自回房歇息,寶釵心中自苦,在房裏抹淚,卻隱約聽得窗下有丫頭說笑道:「真真看不出來,我們的寶二奶奶,居然行出這等沒臉的事情來。」
聽着聲音像的秋紋,另一人道:「別提了,當初上頭讓瞞着寶玉,說是迎娶的是林姑娘,讓我們都哄着寶玉,哎……要是當初真的迎娶的是林姑娘,該有多好,也別牽累我們受罪。」卻是碧痕的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