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她,似乎不帶有絲毫的眷戀,在原地等餐的第五正,也似乎依舊只是那個普通的食客,平平凡凡的,並沒有在時光里留下太多驚艷的東西。
什麼是驚艷的,什麼又不是驚艷的呢?
難道只有在槍林彈雨之中滾過幾個來回才算是驚艷的人生?難道只有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宣言才算是驚艷的瞬間?難道這平平淡淡的溫柔,不可以成為時時懷念的慰藉嗎?
所剩的時光,第五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今天的飯菜也不曾在他的記憶里留下絲毫的痕跡,但是白雪在離開時所呈現出的那種不同以往的背影,讓他總是久久難以忘懷。
或許,一個人的改變,總是從一些細微處開始的,當微小的改變累加到一定的程度,將會如滔天怒浪一般的打在你的心頭,成為讓你銘刻終身的記憶。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瑩瑩月光也可以醉人。
相知的人總能從對方的細微言語之中聽懂對方的心思,兩不相知的人群就算面對面的坐在一起,也不過就是最為普通不過的陌生人而已。
今晚小店之中的燈火很平靜,食客熙熙攘攘,一切都是平常模樣,就算偶有人將他的視線加諸在你的身上,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留意。
第五正來此的目的,也僅僅只是想要過來看看,並無任何特別的目的,在這一刻,他也不過就是此處最為普通的食客,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
經過短暫的休息,第五正的思維也變得更加的清醒,那種經歷過爆炸的渾渾噩噩之感,此時已然蕩然無存。
這樣的感覺只是一帶而過,第五正此時最為關注的,還是犯罪集團在市之內的去留問題。
按理說,在一手策劃了張雲的爆炸案之後,整個犯罪集團應該會立即蟄伏起來,並等待合適的時機悄悄從市之中離開。
這樣的一種蟄伏,除非省內抽調大量的警力過來,對市進行挨家挨戶的嚴格搜查,才可能將形跡可疑的犯罪團伙給揪出來。
可這樣的行為明顯是不可能的,剛剛經歷過一次惡性公共危機的市,也不可能會像是尋找暴恐分子一般,發動全城的力量去挨家挨戶的搜索。
再說了,張雲已經死亡了,他有沒有同夥還存疑,如此貿然的採取全城搜捕措施,並不是第五正隨便拍拍腦袋就能夠決定得了的。
若是想要讓省廳下達這種掘地三尺的命令,那麼必須得犯罪集團再次策劃一起公共爆炸案件,並且還得讓警方知道有可疑的同夥正在潛逃,隨時可能對市民造成嚴重的二次傷害。
不然,發動省內的大部分警力去進行一場看似毫無目的和意義的搜尋,這樣的命令根本就不會被批准。
第五正與犯罪集團之間的對抗依舊只能停留在小範圍之內,那麼第五正也只能繼續依靠自己強大的嗅覺去預判犯罪集團下一步計劃的最大可能性。
短暫蟄伏之後的轉移,以犯罪首領的謹慎特性,是一定會進行的,如何將他們給攔截在出城的路上,將會是一場巨大而艱險的戰鬥。
當前狀況下,因為爆炸案的關係,整個市的出行很顯然是受到管制的,犯罪集團也不會蠢到會在這個時候硬碰硬的出城。
當然了,若是這幫人善於採取野外路徑分散離開市,那麼在關鍵路口管制的警察將沒有任何的作用。
但考慮到張雲野外逃生的路數最終被一顆炸彈給終結了,那麼以犯罪首領的嚴謹態度,他應該不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刻繼續採用野外逃生的路數。
畢竟有張雲這個前車之鑑在,組織內部的人員就算被洗腦得再怎麼嚴重,也會對這種充滿風險的野外逃生路徑產生一定的反感。
另外,就算僅僅只是為了安撫組織內部成員的情緒,犯罪首領也不會再次使用相同的逃跑策略。
在警方的行動不具備可操控性的前提下,誰也不清楚自己會不會成為張雲第二。
以犯罪組織當前的狀態,按兵不動,靜候爆炸案的風波漸漸過去,待得市的戒嚴狀態結束之後,再依次離開也不遲。
另外,當前的靜觀其變,也可以進一步的判斷,張雲的這條斷臂,是不是讓警方破獲了更多有關於組織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