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並以我的暴力作為為這份信任做背書的基礎,而後以互聯網作為散播這種信任的方式——
我要通過互聯網,讓每個機械蜂巢的民眾們知道,只要簽訂了一份合同,亦或是其他任何形式的契約,這份契約就是被機械蜂巢承認的,是以維護機械蜂巢秩序的暴力機關做背書的。」
小科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陳宴做的沒錯,也知道陳宴付諸了什麼樣的行動——
陳宴先是通過某些手段施壓,拉前物流中心機動部隊入伙,讓巴爾·達克羅德這位高高在上的猛獸俯首,而後又和機械蜂巢內最大的幾個幫派溝通,從他們之中抽調出來身手最好的人組成巡邏隊,保證機械蜂巢內部和外圍的安全。
他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清楚的很,這已經和圈定領地沒什麼太大區別了。
如果硬要說區別,就是他沒有稱王,也沒有稱帝,僅僅只是以大企業主的身份為機械蜂巢提供能源和技術服務,以人情世故和非正式組織建立聯繫,以絕對的暴力約束其他暴力的執行——他僅僅是以此來維持着機械蜂巢的秩序罷了——便如同他始終所說的那般。
小科並不認為這是對的。
亂世用重典,這個時候就別在乎什麼自由不自由,人權不人權的了,那些東西都他媽是騙人的!
現在讓儘可能多的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即便做了過分的事情,也是沒辦法的!
小科還不死心: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帝國真的有一部分大人物倖存了下來,當他們重新回到機械蜂巢的時候,你要將你如今所努力建立起來的一切交出去嗎?」
這是個敏感的問題,但小科不得不問,即便把陳宴架在火上烤,也是沒辦法的事。
陳宴沒說話,他不想讓機械蜂巢回到帝國和物流中心統治時候的樣子,那樣一切由大人物說了算的時代雖然不算太過糟糕,但明顯不適合末日之後了。
但他又沒有對機械蜂巢有一個更長遠的思考,所以他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
依然是這該死的回答。
科斯齊蘭福·克拉彼得依然試圖遊說: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什麼準備好的事,帝國的初代皇帝也是被逼起義才得以上位的,在幾個月後登上帝位之前,他僅僅是個讀過幾本書的農夫而已!
農夫能有什麼見識?
帝國初代文臣武將的組成也都是當初農夫皇帝的朋友和親戚——各種各樣的威廉和喬尼組成的,他們後來易名甚至改姓並冠以【大公】的名號,並不是因為他們創造了多大的偉業,而僅僅是因為他們生而逢時,幸而又幸的沒有在戰爭中死去,又恰巧生在皇帝身邊不遠,是農夫皇帝的朋友、鄰居和同鄉而已!
這世上缺的從來都不是人才,也沒有任何一個王朝是依靠人才活下去的,社會的運行需要的僅僅只是穩定,而你已經做到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這份穩定不被任何人干擾——至少當帝國的人——如果那群該死的傢伙沒死——再次降臨機械蜂巢時,我們以機械蜂巢主宰者的身份和他們談判,也或許把他們轟出去!那麼機械蜂巢就一定會長治久安了!」
他進行了這場激烈的演說,並很快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
於是他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把自己小玻璃杯里又被陳宴斟滿的酒一口氣喝光,被辣的舌頭酥麻,大着舌頭用吐槽的語氣說道:
「有時候我甚至認為機械蜂巢沒有我們這群人會更好,之前圖靈們還沒離開的時候,社會運行效率高的離譜,如果不是後來的徵兵和兩次災難,圖靈們主宰的機械蜂巢必定會讓人類社會達到下一個黃金時代……」
他顯然知道這樣的假設是毫無意義的,於是他停了下來。
他沒去看陳宴的臉,他害怕看到陳宴拉垮的臉色,這並非因為他顧及在意陳宴的情緒,而是他無法接受機械蜂巢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的主宰者是一個軟弱的人。
『他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小科甚至在這一刻給自己洗腦:『一個軟弱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單槍匹馬和巴爾·達克羅德那種野獸談判?一個軟弱的
第1060章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