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醒一醒,你便就是像我這般去待弓月,她可會給你一絲半點你渴求的回應?」
這一番誅心之話,別說是水鳳,便就是在上頭偷聽偷瞧的欒之,也為之動容。
他心裏着實看紅索不起,卻也着實對紅索佩服得緊。
他站在雲端上頭,捫心自問。
自己可會像紅索這般去待弓月,如果這樣待弓月,又可會得到弓月一絲半點的回應。
會。
以前會。
只是現在再也不會了。
她什麼都不會再記起來了。
一想到這一點,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剜着絞着一般的難受。
目光再落向紅索的時候,他再也沒有半分鄙視和同情,只有憤怒。
紅索身上有弓月的心頭血,也有弓月的情識和神識,此番揪她過去,他也不是沒得法子抽去紅索身上的情識與神識,再借那三滴心頭血來將弓月的記憶恢復。
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能比被人遺棄更為難忍了。
他這般想,自然立即出手去做了,手指一勾,銀光天降,直纏上紅索的腰際,還未等紅索反應過來,她人已原地飛起。嗖的一聲就像遠處有人牽扯着一般,當場飛了遠去。
水鳳大驚,遠遠的只瞧見一個遠遠的人影在前方拖着紅索。出招自然是無用,只得大喝一聲急忙追去。
而這一追,自然是追到了玄蒼。
弓月正在發愣,欒之看着她那副神色,當然曉得她為哪般。
仙蛋。
他想提起,但是現在也不是時候,一切等到弓月復了記憶。什麼都好說,到時弓月還會為他替她憂心而感動也說不定。
砰的一聲,紅索遠遠的被欒之給掄了過來。幾乎等同於被生生硬板到地上,她跪伏於地,自然認得這裏是玄蒼之境,也曉得欒之帶她來這裏所為何事。跪在那裏。哆哆嗦嗦的頭也不敢抬起,隔着老遠,弓月只看見面前站着一個一身白衣,容貌相當俊美,當真配得起謫仙二字的清瘦不凡男子,而另一邊,則是一個一身白衣,身姿瘦小的女子。顫顫驚驚的跪在那裏一聲不敢發出。
她眨了眨眼,上前兩步:「這位上神。看你身份不低,但我玄蒼之地也不是誰都可以擅闖,你最好是路過歇腳才好,不然大家面上就都不好看了。」
欒之餘光睨見紅索身子一怔,卻還是不肯抬起頭來,他冷冷的嗤一聲,也不同弓月解釋自己,只是指着紅索道:「這女子你認不出來吧?」
弓月睨了一眼,認真的看了看,搖頭:「不認得。」
「她就是紅索,你先前送她心頭血的事,你總還記得吧。」
宛如被雷擊,但也只是一瞬,這件事弓月自然沒有忘記,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麼快紅索就被人給抓了,她當即一步就擋到了紅索的身前,朝着欒之冷下臉來:「這件事我記得,紅索做過什麼,也許逆了天意,但是這總歸是我與她之間的事,這件事我從一開始便就知情,不必天庭來替我主持公道,她本是妖界之人,私上九重天也是為了來探望我這個舊友,還望上神放她一馬……」
欒之怔怔的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氣,聽着她這般字裏行間完全都不認得自己的模樣,他心裏覺得又悲又喜。
悲的是,她當真是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她真的,把他從她的記憶里踢了個乾淨,如此決絕。
喜的是,至少她看向他的目光,不再是那般無情冰冷。
到底應該悲,還是喜。
「弓月,她的身體裏不只有你的心頭血,她還偷了你的情識和神識,你的一部分記憶,也被她偷了去,我現在可以將那三滴心頭血從她的身體裏取出,然後藉由心頭血將那些神識歸復還你的體內,你若想讓我放她一馬,那這件事就必須按我說的做……」
弓月沉靜的聽着,終於忍不住將他打斷:「上神,你說的這些,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我只給過紅索三滴心頭血而已,什麼神識什麼記憶,我都沒有抽出過也更沒有減少過,你別看我仙術不濟,但是到底是活了十萬歲上的,記憶這種東西,大家都是拋來拋去,就算如你所說,紅索有我的一些記憶,可那又怎麼樣?」弓月笑了,很不以為然,一點也不介意:「我們做神仙的,誰不曾拋棄過自己的記憶?否則豈不
第177章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