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後感,彭老師的批語好像也是「從字裏行間感受到你對這本書的熱愛」……
劉莉:「行,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借《鐵流》回去看看好了。」
安寧挑了挑眉毛:「等一下,看在我的面子上?那魯迅先生的面子呢?」
「哦,當然,還有魯迅先生的面子。」劉莉說完突然注意力落到安寧手裏書上,「這什麼?」
她伸手拿過書看了眼封面:「怎麼辦?這書名看着有點奇怪啊,感覺是本十萬個為什麼那樣的書……」
安寧:「恰恰相反,這看起來是一本愛情故事。」
劉莉挑了挑眉毛,看了眼書脊上的作者名:「尼古拉·加福利諾維奇·車爾尼雪夫斯基……俄國人的名字都好長啊。」
安寧:「誰說的,你看列夫·托爾斯泰名字就很短。」
「誰說短了?那是因為你說的不是人家的全名。」劉莉把《怎麼辦》塞回安寧手裏,然後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托爾斯泰的書,「你看人家全名,叫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
安寧挑了挑眉毛:「這麼長的嗎?那列寧……」
「人家叫弗拉基米爾·伊里奇·列寧!」劉莉沒好氣的打斷安寧的話。
安寧咋舌。
「話說你爺爺不是懂俄語嗎?怎麼會不了解這些?」劉莉疑惑的看着安寧。
安寧聳了聳肩:「老頭子當年是中蘇蜜月期學的俄語,結果剛學會中蘇就斷交了,沒用上。後來老頭差點因為懂俄語被整,還好南下幹部身份高,躲過去了。所以現在我家老爺子從來不說俄國好話,張嘴就是蘇修。」
劉莉:「這樣啊……那蘇聯解體的時候他是不是敲鑼打鼓慶祝啊?」
安寧挑了挑眉毛:「蘇聯解體那年我才五歲,具體情況不記得了。不過我記得有一年,老頭子和我外公對着喝酒來着,倆老頭都會俄語,一邊用俄語聊天一邊對着喝分區造。」
所謂分區造,指的是軍分區的三產釀造的酒,都是用玻璃杯裝,蓋上個塑料的蓋子就用封塑封裝。
據說這在當年還是本地的馳名商品,因為不兌水,實誠,所以在當年那個假貨滿天飛的時代還成了本地人最信得過的酒。
不過後來軍隊不許經商了,這些軍分區的三產也全都停掉了。
到現在本地人家裏還有不少分區造的酒杯呢,因為玻璃杯質量好,大家都一直用。
安寧家裏的玻璃杯大部分都是邊區造。
現在安寧回憶起當年,也說不清兩位老人對蘇聯的感情到底怎麼樣。
他就記得二老喝高了之後,開始用俄語唱《喀秋莎》。
安寧把這些說給劉莉聽,劉莉沉默了幾秒,嘆氣道:「我啊,現在不太能理解大人們為什麼會喝酒呢。」
安寧心裏說對,你現在是不懂,但是將來總有一天,你會一邊喝酒,一邊跟我背北島的《波蘭來客》的。
一想起前世的劉莉,安寧就又有衝動要擁抱她了。
這個當兒,劉莉問:「所以,你為什麼突然想起要看這本《怎麼辦》?又是魯迅先生推薦的?」
安寧突然有了個壞心眼,於是神秘一笑,如實回答道:「沒什麼,是個美少女推薦我來讀一讀的。」
058 在周六夜晚的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