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營,知道有大事,趕緊迎入大帳,把一眾人等全都趕走,拉着蒙驁道:「蒙卿親至,必有以教我!」
蒙驁率北地軍到達陝縣後,即奉命隨秦王入咸陽。此後蘇厲、趙郝以及各國使臣訪問咸陽的經過,蒙驁了解得很清楚;張祿等眾臣的商議,他也都參與了。這次,他奉派再次出咸陽,入上黨,協助武安秦軍的撤軍。見王齕問起,蒙驁道:「臣奉王教,於將軍帳前聽令,將歸上黨。」
王齕興奮道:「王何教?」
蒙驁道:「趙獻六城以和,王本無他議。今公子異人入邯鄲,而平原君猶於途遷延,恐其有變。故令臣報於將軍,必也平原君入函谷,乃得退也。」
王齕道:「臣亦怪趙人,既奉公子異人至,奈何禁於五氏城中,恐有他謀。」
蒙驁道:「臣出咸陽,已聞公子異人至於武安,今則奈何?」
王齕就將五天來,李崇天天派軍使來請過河共議退兵之事,自己堅持必須要讓公子異人入營,自己才能過河的事,一一說明。蒙驁道:「將軍所行,甚合王意,將軍真智者也!彼軍何為?」
王齕道:「聞昨乃趙新年,趙遣使約吾等入五氏城,吾以五大夫等十大夫往。亦贈酒肉,吾皆移於鄉里,與民同樂。」
蒙驁在心中算了算,道:「或為正月初一,正趙新曆也。其言非虛。」
王齕道:「五大夫言,彼於席上得見異人公子,公子亦往彼席宴坐,並致慰問。然無一言而及兩軍之事。」
蒙驁道:「異人公子非常人也,必得其情。將軍既固請公子異人,而趙不允,或有他謀。願即持之,必待公子之歸也,乃得與議。議時臣願從!」
王齕道:「正欲蒙卿相助,不敢請耳!平原君見在何地?」
蒙驁道:「臣之出也,聞彼方至朝歌。日與人宴,不稍亟也。至今五日,未得其報。」
王齕道:「若彼固留吾等於武安,奈何?」
蒙驁道:「未也。武安要地,左近邯鄲,設有其變,宗廟不安。彼必欲速去。然而遲慢者,恐其有他謀。」
王齕道:「何謀也?」
蒙驁道:「相府亦未能知也。猶可畏者,乃密征大軍,盡陷吾軍,以報長平之恨。然邯鄲城內安靜如常,並無兵集之兆。或欲明獻六城,而暗昧之,然非大國之所為也,利何利哉?吾之所利,在經營上黨。若得趙不犯上黨,比之三年,邯鄲必敗!」
王齕有心,遂派人到山後滏口周圍探聽,平原君到了哪裏。到夜裏,暗探已經打聽到,大約兩天前,平原君已經進入洛陽。蒙驁判斷,就這兩天,可能李崇就會放異人過來,因為平原君已經快入函谷關了。王齕就一些談判細節與蒙驁進行了認真的商量。因為趙國要獻的六城中,是包括武安的城池的,蒙驁建議王齕向趙索要武安的城池,比如皮牢。
果然,兩天後,李崇派軍使來報,趙將送公子異人過河,與王齕相會。王齕與李崇約好正午交接。
王齕立即叫來五大夫,佈置五百人出營列陣迎接,同時作好應付意外變化的準備,還要讓趙軍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異常來。五大夫先點起一營,到河岸邊列陣,再命二營於壁壘後列陣;其餘各營都進入民宅中,準備作戰,只等號令,一齊殺出。
安排方定,那邊已經響起了鼓聲,王齕立即整頓衣冠,立於柵門之下,五大夫和公乘們立在他的身邊,而蒙驁則影在士兵後面。
三通鼓罷,城門中湧出一營士卒,也於河岸邊列陣,雖然談不上敵意,但也是控弦執戟。趙軍出城列陣畢,城門邊出現公子異人和李崇、李璣的身影,後面跟着異人的隨從和一百老兵。三人來到岸邊,李崇向對岸拱手道:「臣久慕公子,恨不能朝夕相聚。奈將軍屢索,令臣不得如願。」
王齕道:「武安令之德,齕不敢忘。願俟之以異日!」
李崇大笑,躬身請異人上車,儐相牽着馬,小心翼翼地涉水而過。一百老兵和隨從皆護在周圍,亦涉水而過。最後,那乘輜車也被拉過河來,車上的草秣早已換成新的。車乘一入柵門,王齕立即收兵,關上柵門,三個列陣的營立即放出警戒,同時五大夫傳下命令,警報解除,各士卒皆歸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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