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修繕損壞的兵器鎧甲、弓弩箭矢,軍營和府邸的房屋修繕也配備了專門的工匠。校場兩側,則有馬廄牛圈,有馬十餘匹,畜有廄人。信陵君入城後,士兵大部給錢遣散,工匠、廄人則一例保留,命其職司依舊,錢糧照例給付。
時已日昳,沒有值守的武卒都在營房中休息,城南的校場顯得空空蕩蕩。由於城北是軍營,為了避免麻煩,三人直接穿過校場,先登上南城,再沿着城牆往北而來。城牆上間隔十步,即有一名武卒戍衛瞭望。信陵君一行見值守完備,盡皆滿意。來到城北,遠眺南關方向,隱隱似有塵土揚起之象,但並不明顯。隨着塵土漸近,張輒也帶着沒有職司的三十來名門客來到北城下。張輒上城,信陵君道:「二千餘人,作何安置?」
張輒道:「城外二營,各二百五十人,皆什伍長也,令其各立營火可也。」信陵君順着張輒的指示望去,城北道旁的田野中,的確已經紮起兩座營柵,可容千人。信陵君道:「大梁尉其無他議?」
張輒道:「大梁尉,貴人也,但得其營司足矣,焉以什伍為!」
信陵君道:「城中本有精銳武卒千人,復得二千,則有武卒三千矣。操演得法,可當萬人。」
張輒道:「願竭其力!」
南關方向的塵土越來越明顯,信陵君道:「盍其出城相待!」一行人下了城,武卒打開城門,三十多人蕩蕩地出城,直往大道迎去。
當一行人走到大道邊立定後不久,就聽到遠處隱隱傳來鼓聲;而身後的營寨中隨即也傳來鼓聲。信陵君等回頭看時,見營中武卒開始列隊。現在北城外一營武卒二百五十人,已經派出五十人前往南關迎候,剩下二百人分扎兩營,每營僅百人。列隊後,每營再分出五十人到道邊迎候,也就在信陵君等身邊立下,仿佛是信陵君一行的衛隊。張輒小聲解釋道:「於道邊相迎,武卒迎卒入營,而君上邀住將率」信陵君會意,更挺直了身子。
鼓聲中,一支隊伍從大道走來。聽到這邊的鼓聲,那邊一聲金鳴,隊伍停下。一名軍使跑上前來,問:「前立者何人?」
張輒主動上前道:「信陵君勞軍!」軍使聽完,轉身離去。少頃,隊中鼓聲再起,隊伍重新行進,隊伍前面,一乘車急駛而來,於道邊停下。車上三人,正是梁尉公子和芒氏二公子。三人下了車,車左梁尉公子和車右芒辰趨步而前,馭手芒亥則挽着韁繩立於車邊。信陵君見兩人趨前,也走出隊列,三人相距兩步時,信陵君深施一禮,兩人立定回禮。張輒在身後道:「信陵君勞將軍!」梁尉公子和芒辰同聲道:「臣不敢!」
信陵君拉着兩人的手,來到芒亥跟前,信陵君再施一禮。芒亥手握着韁繩,無法回禮,只側身道:「臣不敢受!」
信陵君問道:「前隊以三公子主之?」
梁尉公子道:「臣奉大梁尉及晉大夫命,引精壯千人以為前營,糧秣輜重盡由後隊押運。幸賴公子洪福,得以歸營。」
信陵君道:「大梁尉與晉大夫見在後隊?」
梁尉公子道:「然也。須賈大夫輜車亦在後營。」
說話之間,隊伍已經走近。梁尉公子示意本隊鼓聲停息,而營中的鼓聲則轉換鼓點,成為歸營鼓。在道旁迎接的武卒走上前去,分別與各自的聯絡者接上關係,把相應的武卒引往各自營中。
信陵君見入營過程順利,只約住三人在道邊觀望。張輒問道:「聞貴府家老、家臣亦在營中,公子盍並邀之!」
梁尉公子道:「臣家人俱在後營,侍候家父。臣以軍事,不敢以家孝而廢國事。」
信陵君贊道:「公子大義,既勤王事,復分父憂,可謂忠孝兩全!」
前隊只是帶械的武卒,並無車仗,很快就被引導到兩座營盤中,各就火堆而坐。這邊剛剛消停,又有一隊武卒走來,帶隊的竟是一名營司。這一隊人比較多,除了城南一營外,還從民軍中抽調了二百人,準備押送車輛。
當前營中開始生火造飯時,後營的鼓聲傳來。城南的沒有帶鼓車,早由營司從城北營中借出一乘。聞見遠處傳來鼓聲,這邊也敲奏起來。
經過例行的軍使查問,大梁尉、晉鄙和簫間也同乘一車過來。見禮畢,也一起立在道旁。城南營司這次沒有敲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