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看着被抬出來的太監,心有餘悸,她用餘光看了看那人,這太監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人都已經泡腫了。
「哎,可憐這娃子,沒福氣。」趙忠全嘆了口氣。
「可是失足掉進了井裏?」昭陽宮裏的太監好奇問道。
「失足?」一個內監小聲冷哼了一句,「誰會沒事跑到這裏來?」
阿香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剛才抬出來的時候,看到他頭上有被打腫了的痕跡,被打暈了,扔進井裏,也有可能。」一個小內監說道。
正說着,一陣陰風吹過,吹的眾人都打了個哆嗦。
阿香看着白擔上的太監,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蹲在地上乾嘔,因為辛者庫本就沒什麼好飯,她也沒吃下去什麼,只是乾嘔,吐出了胃裏的酸水。
「汪汪汪!」雲亦伯蹲在一顆大樹的後面,看着幾人,忽然懷中的小白狗竄了出去。
「小白!」雲亦伯低聲叫它,心中大叫一聲不好,他們要讓人發現了。
聽到聲音,趙忠全大喝一聲,「誰在那裏!」
幾個內監循着聲音,將躲在樹後的人拽了出來。
「大皇子?」趙忠全驚訝地看着雲亦伯。
一聽是大皇子,幾個內監趕緊跪下行禮,十分慌張,生怕剛才拉扯大皇子的時候驚擾了他。
他們在內務府做事,也未曾見過大皇子。
「兔崽子,你怎麼過來了?!」昭元皇后一看是自己兒子,驚訝之餘有些慍怒,她扯着雲亦伯的耳朵,厲聲問道。
「回母后的話,母后別生氣,兒臣只是聽說此事與皇妹有關,便想過來瞧瞧。」雲亦伯解釋着,踮起腳尖,摸着自己的耳朵。
「好了,不必說了。」
「外面冷,把母后這件大氅披上。」昭元皇后鬆口扯着雲亦伯耳朵的手,一邊嘴裏罵罵咧咧,一邊擔心兒子會被凍着了。
「母后,這人是在佛堂放火的那人嗎?」
「是他想要害皇妹嗎?」雲亦伯目光複雜的看着擔子上的太監。
他原本是恨極了要害皇妹的人,可是看着這太監慘死在這荒蕪一人、陰森可怕的北院井內,他竟是有些氣不起來,心底感到無限的悲涼。
「小公主?」
「佛堂着火?」
幾個宮女和太監小聲議論着。
趙忠全也聯想到了什麼,他忽而抬起頭,目光兇狠地看着在場的宮女太監,「都給咱家,把你們的嘴閉嚴實了,要是要咱家聽到你們議論今晚的半個字,腿給你打折!」
太監宮女們瘋狂點頭,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皇后娘娘,這太監嘴裏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