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問題是鬼舞辻無慘已經知道他不死不老了,如果存心要跟他玩兒『躲貓貓』的話……這得耗到什麼時候?
「所以我才問,如果他永遠躲着我不敢出來該怎麼辦?」
聽見軒浩的問題珠世陷入了沉思。
她很清楚現在面前的男人不會拿這種事情跟自己開玩笑,但這個問題確實有些難解。
因為從未有人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像鬼這種不老不死的傢伙已經是超脫常人觀念的生命,誰會想到人類當中居然也有這樣的特殊生命?
更不會有人想到現在一人一鬼兩個不老不死的存在居然開始『躲貓貓』了,這也太荒謬了。
「要不……軒浩先生您考慮一下假死?」珠世想出了一個看上去能行得通的辦法。
「假死?」軒浩皺着眉頭,「似乎行不通啊……連鬼舞辻無慘都不是我的對手,怎麼死?」
不是他瞧不起那些鬼,至少目前為止他還真沒遇見哪一隻鬼能夠突破他的防禦真正傷到他的。要假死也得死得像一點吧?總不能隨便來一隻鬼碰他一下他就倒下了,擱這兒碰瓷呢!?
「……」
珠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這世間不會有比鬼舞辻無慘更強的鬼了,如果無慘本人都打不過這個男人的話,就更不會相信這個男人會死在其他鬼的手中了。
這個男人真的有這麼強?不是在吹牛嗎?
可是她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出這個男人騙她的理由。
沒有理由騙她那就只能是真的……珠世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或許現在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真正完美的生命。
想到這裏,珠世突然間感到一絲恐懼。
這樣的生物真的應該存在於世界上嗎?如果他殺死了鬼舞辻無慘……那麼接下來會不會成為另一個『鬼王』?
軒浩有些皺眉地看着眼前突然間陷入沉默的珠世。
他清楚地從這個女人眼神中看出了恐懼。
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這樣的恐懼,畢竟這個女人剛剛才從一個不老不死的怪物的支配中掙脫,又遇見了另一個更恐怖的怪物,換做是誰都會感到害怕。
「珠世小姐是在害怕我嗎?」
「……」
珠世沉默着與軒浩對視,她的眼神已經很清楚地告訴了軒浩答案。
「沒關係,我並非一定需要你的幫助。」
軒浩平靜地起身準備離去。
他會來這裏只是因為產屋敷憲一的建議罷了,產屋敷憲一說珠世或許能夠幫到他,但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多大作用。
很顯然珠世並不知道鬼舞辻無慘在哪裏,也沒能想出什麼有用的方法。雖然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但即使沒有珠世的幫忙,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影響。
既然如此,那麼他也就沒有必要待下去了,畢竟他已經給夠了足夠的耐心和誠意。換做其他人敢拒絕合作的話他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不過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答應過產屋敷憲一要保證這隻鬼的安全。
「就這樣吧,我想我表現得已經足夠真誠了,畢竟連底牌都給你看了,你自己心中應該也清楚,如果真的要對你不利我不必拐彎抹角這樣坐下來浪費時間。」
珠世沉默着攥緊了雙手,看着這個男人準備離去的動作。
是的,這個男人沒必要已經足夠真誠,不死不老又擁有強大的力量,這樣的人如果要強迫她做什麼的話根本不必跟她廢話。
我還在猶豫什麼呢?能夠殺死無慘的機會就在眼前啊!珠世的臉上浮現掙扎的神色,說到底這個男人殺死無慘之後會怎麼樣根本不關我的事情,我唯一的願望就只是殺死無慘而已。
「軒浩先生,我真的能夠相信您嗎?」珠世抬起頭。
「這種問題你問我?」
準備離開的軒浩氣笑了,「這種事情你自己決定不就好了?」
「那麼我選擇相信您。」珠世臉上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她突然想通了一個道理。
這個男人找她合作能夠得到什麼?答案是什麼都得不到。
她能起到的作用大概只是充當一隻『眼睛』而已,而這隻眼睛可有可無。
對方是鬼殺隊的『柱』,如果想要的話能夠發動整個鬼殺隊的人力來尋找鬼舞辻無慘。
這是上天送到她面前的一次機會啊!白送的機會,如果不抓緊的話還要等多久才會再次有這樣的機會呢?
「很好。」
軒浩微笑着轉身離去,「那麼就麻煩你幫我尋找無慘的下落了,產屋敷的鎹鴉就在外面,我會讓它隨時跟着你,如果有什麼情報記得通知我。」
「我會盡力的。」
珠世看着眼前離去的背影心中波瀾起伏。
這個男人是凌駕於鬼舞辻無慘之上的存在,比鬼王還要完美的生命。
她並不知道自己現在做出的選擇是否是正確的,但是時間會給她答案。
「對了!血!」
珠世突然想起這個男人帶來的那管血液。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但是這樣特殊的人身上的血液一定非凡,如果能夠仔細研究的話一定會有什麼發現的吧!?
……
夜晚,是鬼活動的時間。
在這樣的時間段正是普通人陷入沉睡的時候,但對於鬼殺隊的劍士們來說卻正是剛剛開始工作的時間。
因為產屋敷憲一的離去,鬼殺隊內的氣氛異常的沉重。
但是他們幾乎沒有時間悲傷。
鬼還存活於世,戰鬥就還沒有結束。
新上任的主公尚還年幼,產屋敷一族世代支撐着鬼殺隊的運作,這一族的傳承絕對不能出現半點差錯。他們必須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保護好主公。
「炎柱大人,主公他還不休息嗎?」
嘉神川真夜轉頭看着燈火還沒熄滅的房間問。
「產屋敷一族的長子身上背負的東西比我們想像的要沉重得多。」
同樣守在房門前的煉獄真一郎同樣回頭看了一眼,有些無奈地嘆息,雖然很想幫屋裏那個年幼的孩子分憂,但是他們鬼殺隊的劍士大多數都是農民出生,在這樣落後的時代里,人的等級幾乎在出生時就已經定下了。
只會舞刀弄劍的他們沒有能力去幫主公分憂,要靠一族之力維持整個鬼殺隊的運作,可不是隨便學學就能行的,每一任產屋敷一族的當家都是從記事開始就不斷地學習,因為留給他們的時間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