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死路。
只有幹掉這個老傢伙他才有可能活命。
可是贏不了。
無論如何都贏不了。
看着眼前蒼老的面孔,以及那雙帶着殺意的雙眸,他甚至升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死定了。」
轟——
就在轆轤感到絕望的時候,他的眼前,這個老人的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那邊的森林中飛過來砸在了那裏,掀起了弄弄的煙塵。
煙塵散去後,一道滿身深藍色刺青的身影浮現在轆轤的視線中。
地面被那道身影砸出一道深坑。
他緩緩的起身,身上散發的氣勢讓人窒息,桃紅色的短髮伴隨着爆發的氣勢飛揚。
瞳孔中,是讓人駭然的文字——上弦·叄。
「上弦……之叄?」
轆轤滿眼震撼的看着來到這裏的鬼。
那是上弦之叄,猗窩座。
他從未有資格親眼見過,但卻聽說過這位的傳聞。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上弦之鬼,斗之鬼,有着桃紅色的短髮,滿身深藍色的刺青據說是其身為人類時留下的『罪』。
據說……這傢伙在還是人類的時候就殺死過很多人,因此才會被那位大人選中。
並且那位大人因為欣賞他的實力還容忍了他非常反感吃人類的『壞習慣』。
要知道普通的鬼要是不積極吃人變得更強可是會被那位大人直接處理掉的。
但是這位上弦之鬼不同,那位大人默許了他擁有自己的信條『崇尚強者,厭惡弱者,不殺女人,不吃女人』。
這簡直就是……太讓人羨慕了!想到這裏,轆轤的眼中滿是怨恨。
他終於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那位大人計算之中的。
那位大人,根本就沒有指望他們能夠殺死柱,他們只是可有可無的炮灰罷了!如果能消耗這些人類的體力最好,不行也就罷了。
因為真正的獵手是此刻趕來的上弦之鬼!
果然下弦之鬼是無法戰勝柱的,畢竟聽說鬼殺隊的人成為柱的標準就是以能否戰勝下弦之鬼為衡量的。
他終於反應過來,似乎從一開始他們這些下弦之鬼就沒有活路。
「真是……太悲哀了。」
轆轤心中滿是不甘。
因為他甚至還看見了眼前的人類目光中的憐憫。
「原來如此,無論是獵鬼者,還是上弦,都完全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啊……」
被獵鬼者們接連不斷消滅的,從來都是身在底層的下弦之鬼。而上弦,近百年來人員配置都不曾有過任何改變,他們甚至還殺死過許多令下弦之鬼感到恐懼的『柱』。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嗎?」
他們這些下弦之鬼與上弦之鬼的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次元上!
「踏……踏……」
背後傳來力量感十足的沉穩步伐聲。
然而軒浩並沒有回頭,他手中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滯。
日輪刀緩緩划過眼前之鬼的脖子。
轆轤的眼裏滿是絕望,身軀逐漸消散在這片黑夜中。
沒有奇蹟發生。
無論是眼前的獵鬼者,還是趕來的上弦之鬼,似乎都沒有在意他的生死。
「這……」
零餘子還在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她當然也看見了眼前的一幕。
有上弦之鬼來了。
原本以為他們有救了,但眼前的一幕瞬間就讓她如墜冰窖。
這位上弦根本就不是來救他們的。
不,這位上弦的目標甚至都不是眼前的老人。
猗窩座平靜的路過軒浩身邊。
從始至終,軒浩都沒有回頭。
他靜靜的站在原地,收刀入鞘。
而從他身後走來的猗窩座只是與他擦肩而過,雖然氣勢洶洶,但是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殺意,甚至戰意都不是針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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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猗窩座離去的背影,軒浩都感到有些驚訝。
這隻鬼……貌似挺有性格的?算了,先不管,
軒浩搖了搖頭,轉過身準備先清理掉僅剩的一隻嚇得瑟瑟發抖的下弦之鬼。
路過軒浩身側的猗窩座再次加速。
急速奔行的身影在荒原上掀起煙塵,直直的朝着遠處的列車而去。
他感受到了,那股讓他熱血沸騰的熾熱鬥氣。
那股氣息熾熱而誠摯,在猗窩座眼中像是燃燒在黑夜中的烈火般耀眼。
「真是太棒了!」
那才是他理想中的目標!
僅僅從氣息,他就能夠感受到那是一個正處於巔峰的強者,像是正午的烈日般耀眼,已經修煉到接近至高之境!
這是他追求的境界,這才是他渴望交手的強者!
當然,猗窩座並不知道自己剛才正與死神擦肩而過。
軒浩現在的境界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能夠看透,猗窩座從軒浩身上感受不到『刺激』的東西。
在他的眼中,那樣老態龍鐘的老傢伙完全不符合他的狩獵標準,不用去管都會很快死去,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要去進行一場熱血沸騰的死斗,哪有多餘的力氣浪費在這樣快入土的傢伙身上?
······
在煉獄杏壽郎等人的努力下,列車終於平穩的停下。
車上的乘客無一人受傷。
保護了一截車廂的善逸躺在車廂里呼呼大睡,炭治郎輕撫着禰豆子的腦袋誇獎這禰豆子的努力。
只有伊之助氣呼呼的似乎完全沒有過癮,在這場伏擊中他感覺自己除了找到鬼的要害之外完全沒能派上用場,這樣的表現能讓那個老頭收自己為徒嗎?
就在幾人都放下心來的時候,杏壽郎卻皺起了眉頭。
他目光嚴肅的望着後方的森林方向。
「那邊是?」
「是老師的方向!」炭治郎回答道,他看見軒浩躍下列車對付那三隻下弦之鬼,「老師似乎被三隻下弦之鬼纏住了,不過他說沒有問題,怎麼了嗎?」
「下弦之鬼?」
杏壽郎疑惑了。
下弦之鬼怎麼可能纏住軒浩先生?三隻也不行!
而且……現在他感受到的氣息可不是下弦之鬼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