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穿着麟瀧老師的衣服,但義勇知道這個人並不是麟瀧老師,而是主公和老師都無比信任的人。
「原來他長這樣嗎?」
看着那張蒼老的面孔,義勇有些疑惑。
不是說這位先生必須暫時隱藏在暗處嗎?
他還記得他們九位柱在接受訓練之前都答應承諾的事情——不能提起這個男人的名字,不能泄漏變強的原因,關照那個叫炭治郎的少年。
這次義勇和蝴蝶忍來這裏正是因為炭治郎或許會遇見危險所以才被產屋敷耀哉派來了這裏,可現在這個不能露面的男人怎麼自己來了?
想不明白,但是富岡義勇並不是會刨根問底的人。
只是沉默地走上前和這個男人一起查看着眼前這個豬頭少年的傷勢。
「我記得前幾天才給你治好了傷啊……」
軒浩看着身受重傷的伊之助嘆了一口氣。
「算了,你就先暫時疼一會兒吧,免得不長記性。」
說着,他扔下了手中斷掉的半截日輪刀,交代富岡義勇看好這隻豬頭轉身朝着樹林更深處走去。
「……」
伊之助沉默地望着那個男人的背影,很少見的變得乖巧。
「那個人是怪物嗎?」
沉默了許久後,伊之助看着地上那柄斷裂的日輪刀吐槽道。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剛才這個老人就是用這柄刀斬斷了眼前這隻鬼的脖子。
明明是同樣的刀,在不同人手中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至於為什麼要說猜呢?
因為他連這個老人的行動規矩都完全沒能看到,甚至感覺到不風的動向。
本來伊之助對於自己的『觸覺』有着絕對的信心,不會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邊經過是感受不到的,除非是幽靈。
但是今天他見識到了。
這個人太可怕了,也許是因為本能,僅僅是回想起了就讓他背脊發涼。
「嗯……」
富岡義勇下意識地點頭附和。
的確是怪物,至少他們從沒見過這麼強大的人類,明明看上去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
氣氛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你又是誰啊?」
伊之助突然間捂着脖子爬起來,朝着一旁的富岡義勇咆哮道,「不要搞得我跟你很熟的樣子啊!」
「……」
義勇愣了愣,「富岡義勇,鬼殺隊的水柱,你……不是正式隊員吧?」
他看着這個臉制服都沒有按要求穿着的豬頭少年有些疑惑。
「要你管!閃開,我要去追那個傢伙了!」
說着,伊之助興沖沖地就要去追逐軒浩的背影。
「好不容易再次遇見那樣強大的人,這次一定要讓他教俺變強!」
「……」
富岡義勇沉默地準備着繩子。
他記得軒浩先生離開的時候讓他照顧好這個少年,可是這個少年似乎有多動症,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在亂動,還是先捆起來吧……
「喂喂喂!你要幹嘛!?」伊之助拼命地想要掙扎,「別妨礙我啊!那個傢伙那麼厲害,十二鬼月都不是他的對手!我一定要問問他怎麼能變得那麼強!」
「……」
富岡義勇無語地繼續手裏的動作,知道將伊之助捆起來吊在樹上動彈不得。
「蠢貨,那不是十二鬼月……不過那個人確實很強……」
在這個人眼裏,十二鬼月又算什麼呢?富岡義勇緩緩搖頭,不再說話。
「!?!?!?」
「喂喂喂,放我下來啊!」
反應過來的伊之助看着站在一旁發呆的富岡義勇咆哮道。
這個人也很強!他完全沒能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被捆住的!原來鬼殺隊裏有那麼多怪物嗎?
富岡義勇一直不說話,伊之助停止了思考。
······
少女模樣的白髮女鬼小心翼翼地躲在樹林中。
她看着不遠處與累交戰的少年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
雖然她自己也是鬼,但現在她其實希望那個人類的少年能夠贏。
可惜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人類的少年此刻正連滾帶爬狼狽地躲避這累的進攻。
「畢竟是十二鬼月啊……」
女鬼輕輕咬着牙,臉上的表情有些不甘。
十二鬼月當中的下弦之伍,累。
他是這座山的主人,山裏的所有鬼都在他的支配下被迫進行着虛偽的『家人』遊戲。
這裏的鬼都因為畏懼他的力量只能被迫配合,每天過着提心弔膽的生活,稍有不慎就是無盡的折磨。
「這就是藏在這裏的十二鬼月嗎?」
平靜的聲音從她耳畔響起。
「是的……」
「!?」
女鬼下意識地回答後才突然反應過來。
背後一陣寒意襲來,她想要回頭,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一道身影從她旁邊若無其事地經過,蒼白的長髮拂過她的眼前。
「感謝你回答我的問題。」
聽着面前傳來感謝的聲音,但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崩潰,消散。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脖子已經被斬斷,毫無察覺。
「要死了嗎?」
絕望逐漸蔓延,但絕望中居然有着一絲解脫,因為這樣的死亡好像毫無痛苦。
······
炭治郎拼盡全力地閃避。
但是面對真正的十二鬼月他的實力似乎還是差了一點。
這隻鬼手裏的絲線無比鋒利,觸碰一下就會被瞬間肢解,而且攻擊範圍極大。
他能夠做到的只有不斷躲避,完全沒有辦法靠近去斬斷這隻鬼的脖子!
炭治郎知道這樣下去絕對是不行的。
因為鬼可不會像人類哪有感到疲憊。
當他的體力消耗殆盡的時候,就完了!必須想辦法靠近,然後斬斷這隻鬼的脖子!
可是該怎麼辦呢?
看着手裏斷掉的日輪刀,炭治郎面色凝重。
他面對這些鋒利又堅硬的絲線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不斷地被消耗。
「怎麼了?你剛才的囂張呢?」
累冷漠地注視着眼前的少年,揮舞着絲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