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刃悉數斬斷。
「伊之助!在我們下面!」
炭治郎大喊着提醒伊之助。
如此近的距離已經讓他能夠準確的聞到這隻鬼的要害所在,但他們此刻被鬼手包圍,他必須擋住這些鬼手才行,完全騰不出手。
「明白!」
伊之助呆呆地看着炭治郎一個人就擋住了這隻發狂的鬼所有的攻擊,心中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反駁。
「哼,看着好了,等我拜那個老頭為師,一定變得比你更強!」
獸之呼吸,二之牙,開膛破肚!
伊之助雙手猛地朝着列車車頭的地板斬擊,帶着鋸齒的兩柄刀刃交錯而過,一道十字型的裂紋出現在地板上。
一條還在顫抖着的脊椎骨暴露在空氣中。
「好大!鬼的脊椎骨!」
「就是它了,斬斷它!」
水之呼吸,八之型,瀧壺!
看見目標已經暴露在眼前,炭治郎緊隨伊之助身後,揮刀猛地斬下。
可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似乎是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無數的鬼手瞬間朝着暴露的脊椎處擠過去,轉眼間就將暴露的脊椎骨包裹起來。
「噗——」
日輪刀斬在厚厚的血肉層上力量被卸了大半根本無法斬斷已經這根巨大的脊椎骨。
與此同時,炭治郎和伊之助身後,無數的鬼手從四面八方涌過來,似乎要將兩人碾碎。
「可惡!」
兩人被迫後退,重整姿態準備再次發起進攻。
「!?」
伊之助詫異地看着剛退後到安全之處的炭治郎又再次朝着鬼手覆蓋的地方衝過去。
「你幹嘛!?」
「救人!」
炭治郎焦急地回復道。
就在他們脫離鬼手包圍之後,那些鬼手依舊沒有停止,還在朝着脊椎骨涌去,不分敵我。
此刻的魘夢已經不再是清醒的狀態,靈魂受損讓他的身軀變得失控,只會循着本能保護自己的要害,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清楚掉正在自己要害周圍的一切生命。
那個被『控制』的列車駕駛員呆呆地杵在原地,望着撲面而來的鬼手似乎還沒察覺到將會發生什麼。
但是炭治郎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水之呼吸,四之型,擊打潮·亂!
千鈞一髮之刻,炭治郎猶如狂瀾般的斬擊瞬間將籠罩着列車駕駛員的鬼手盡數斬斷。
「炭太郎!」
「?」
就在炭治郎救下這個人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不知為何,伊之助突然焦急地呼喊他,雖然名字喊錯了,但是他當然知道這是在叫自己。
「怎……」
炭治郎張了張嘴,還沒等他問清楚,就已經來不及了。
他不解地看着身前的人手握着尖銳的鐵錐子朝着自己刺過來。
為什麼?炭治郎有些不解。
不過這個人很快就回答了他。
「不許你們妨礙我們的美夢!」
列車駕駛員臉上帶着疲憊,緊閉着雙眼,但手中的鐵錐子卻沒有絲毫猶豫地朝着炭治郎懷裏扎過來。
「噌——」
鋼鐵摩擦的聲音響起。
「……」
「怎麼會!?」
列車駕駛員感受着手中的阻力,有些不解地抬頭望着炭治郎的臉。
這是個少年,比自己還笑很多歲的少年。
「我……做了什麼?」
他看着自己手握着的鐵錐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麼。
恐懼不斷地在他的臉上蔓延着。
「……」
炭治郎沉默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感受着這個眼前這個看上去略顯稚嫩的少年手中傳來的力量,列車駕駛員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絕望。
他當然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他想置這個少年於死地,也大概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個少年手中有刀,而他的『刺殺』失敗了,這個少年完全有理由一刀憤怒地砍死他。
可是讓他有些不解的是……這個少年的臉上只有悲傷和惋惜,唯獨沒有憤怒。
「很痛苦吧?」
炭治郎輕聲問道。
他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中滿是悲傷。
他聞到了眼前這個人身上散發的恐懼、絕望、以及絕望之下掩蓋的悲傷。
「雖然不知道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但是……不論再怎麼悲傷,也不能成為傷害別人的理由啊!」
「啊!」
慘叫聲傳來。
列車駕駛員的手臂在炭治郎的力量下脫臼,緊接着慘叫聲戛然而止。
炭治郎一擊敲暈這個人然後帶着他撤離到安全距離。
「你在幹嘛!這種人讓他死了好了!」
伊之助焦急地看着觀察着炭治郎的身體狀況,看上去很擔心。
炭治郎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頭。
然後把手伸入懷中,拿出了一串各色的刀鐔。
「謝謝……」
他緊握着刀鐔,輕聲道謝。
剛才的一擊正是這些刀鐔為他擋下的,這是鬼殺隊裏逝去劍士們的遺物,此刻像是護身符一樣保護了他。
他們都是為了保護這些普通人類而死的。
雖然不被認可,雖然有可能還會發生像現在這樣的事情。
但是……炭治郎清楚的明白,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動搖。
不能因為有這樣的人存在就動搖心中的決心,因為那樣等於踐踏這些浴血奮戰的英靈。
別人錯了,那是別人。他只需要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就足夠了。
「伊之助,保護好他。」
「!??」
伊之助滿臉的不解,這個笨蛋腦子壞了吧!?居然讓他保護這個剛才想刺殺自己同伴的傢伙!對於這樣的傢伙不是應該直接扔下車嗎!
「放心,我沒事。」
炭治郎溫柔地笑着。
可他握刀的手卻越發用力了。
「呼——」
熾熱的氣息從炭治郎嘴角呼出。
他調整好呼吸,踏步上前。
「爸爸……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嗎?如果是對的……就保佑我,一刀斬斷鬼的脊椎骨吧!!」
他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