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以說很毒辣,現實得很殘酷。他發了脾氣,是不計後果的。
記得兒時,牛二耍淘氣,父親生氣了,就將牛二當物體搬起來,朝滿是青條石的天井裏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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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母親一把撕住父親,抱住牛二,才倖免於難。此後牛二在父親面前老實多了,說一不二,不再敢「翻邪」了。他開農用車是父親要他學的,開
農用車幫狗販子跑運輸,也是父親要他幹的。
現在他不想幹這營生了,又不好跟父親鬥嘴,便說,我外出打工,比幹這個事賺錢更多。父親說,你要外出打工,我不反對,你要把這個月的事幹完,人家也好付工資。
原來潛山縣城洋火鎮蜈蚣嶺村四小組一位叫史得元的老人,因老伴先他而去,走了幾年,他一人在家寂寞,就經常到城裏女兒家住,住過三五天,就不想住了,要回老家。
這年農曆五月初二,在女兒家住了一周的史得元說要回去過端午節,因為鄉下老家還有大兒子。女兒就依了他,把他送到車站,給錢他買車票,女兒因為太忙就先離開了。
未料,史得元老人沒有買車票,而是把買車票的錢捏在手裏,往荷包里一桶,就離開了車站。他覺得老家離縣城就十幾里路,何必搭車呢?步路走吧!反正沒有急事,現在是上午,又不是天快黑了,看不見路。
他慢慢地走,走了一刻鐘左右,出了城門,上了公路,靠邊,朝回家的方向繼續趲。他邊走邊想:過去從鄉下進城乃至辦完事返回,哪裏搭車哦?都是步路行,步路行,還不是空手,大都是肩挑背馱,並且道路很窄不好走,還七彎八拐的,要麼翻山越嶺,要麼過橋穿畈。
當時,我和大伙兒都過來了。現在的人大都圖輕巧,幾步路都搭車,依賴性強,容易滋生惰性,我看不習慣,還是走路好。
史得元一路上左思右想,慢慢地就能看到前面不遠處的蜈蚣嶺村綿延起伏的山脈了。他一抬頭,真晦氣,路邊梧桐樹上,掉下一砣稀拉拉的東西,正好落在他的額頭上,一摸,是一砣鳥屎,糊得滿手都是。
嗨!他不滿地發出一聲感嘆,麻利靠近路邊的水溝弄水洗淨,然後再次上路,剛走40米左右的路程,迎面一輛農用車開來,車頭還冒着煙。他看煙之際,農用車開急了,沒有剎住,一下子把史得元撞倒在地,車才剎住。
史得元感到腰椎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爬不起來了,在地上直哼哼。開農用車的正是狗販子牛二,他剛把被殺的幾隻狗送到縣城集貿市場批售完畢轉來,未料自己的車就撞上了這麼晦氣的事。
現在牛二不容多想,立馬從車上跳下來,把躺在地上的老人扶起,但是老人站立不住,只好抓住他的肩膀什麼的部位,騰出一隻手朝後拉起衣擺。老人轉過頭斜着眼睛,也看不見自己的腰椎部位,只感覺腫痛。
牛二看得見,老人的腰椎腫脹得發青了。他連連說對不起,問知老人姓名、家裏住址和直系親屬情況後,又問,老人家,要不要通知你的兒女來?
你先把我送到醫院再說吧!史得元說。
可以,只是我現在沒有錢,我還得回家帶錢。牛二講的是岔口話,他哪裏有錢帶老人上醫院看病呢?他也清楚,老人被車撞了,鄉鎮小醫院小診所都奈何不了的,必須到縣城大醫院去,到大醫院就要大筆的錢哦!他望着由自己扶住才能勉強站立的史得元直皺眉頭。
這麼說,你還要先回家?史得元問。
當然,不先回家,就這麼空手把你送到縣城醫院,會收診嗎?牛二看着滿臉皺紋的史得元說。
你做狗肉生意的,身上沒有錢?史得元與牛二有點面熟,因為牛二隨狗販子到處販狗賣,也曾多次到過蜈蚣嶺村。了解這些,他才皺着眉反問。
沒有,還沒有結賬,都是賒賬。牛二急得額頭冒汗,邊說邊伸手托住老人腰身,想把他抱起來弄到農用車車斗里,拖到家裏去,與父親商量商量,能否找父親借筆錢,再把他送到縣城大醫院去就診。
你回去拿錢可以,不要開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