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睡啦?」陶真摸了摸他的頭,好在這年頭沒有睡扁頭的習
慣,裴湛的後腦勺圓乎乎的,束髮的時候非常好看。
裴湛盯着她看。陶真問:「好看嗎?」
裴湛說:「丑……」
頓了頓他道:「醜丫頭。」
陶真「……」
陶真想打爆他的狗頭。
「那你喜歡嗎?」陶真問。
裴湛想了想點點頭:「喜歡。」
陶真覺得心情一下子明快了,她笑眯眯的看着裴湛:「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裴湛想了半晌,搖搖頭。
陶真被他軟萌萌的眼神看的心都要化了,拍拍他的頭道:「睡一會兒好不好?」
裴湛說:「我渴……」
「我去倒水,你別亂動啊.」
裴湛點頭。
陶真下了地,剛走到桌子旁邊,就聽到身後傳來「咚」的一聲響,她回頭的時候,裴湛已經臉朝下一頭栽倒在地上了。
陶真「……」
裴湛做了個長長的夢,夢到了那年秋天,他和裴夫人,裴恆以及陶真一起從京城到寧州,本來他們還有幾個忠心的僕人跟着,可是路上這些人不是病死累死就是為了保護他們而死,裴家人命大,加上他們帶的銀子也多,靠着打點到是勉強能走下去。
燕北的冬天來的格外早,早晚溫度很冷,裴湛背後的傷很重,他疼,卻也只能咬牙堅持,這些都可以忍,唯一不能忍的是,他出
現了幻覺。
雖然爹娘說他性子乖張,覺得他是個異類,他也這麼覺得,他自小就和別人不一樣,別的小孩子喜歡玩耍的時候,裴湛已經偷偷將死去的鳥兒開膛破肚了,他想知道它們漂亮的皮毛下,裏面裝的是什麼,是什麼樣的構造。
越往大,他越冷漠,不過依舊偷偷做這些事,直到他面不改色的在他爹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能,他爹看他眼神很複雜,甚至帶着幾分忌憚。
裴湛承認,他不是個合格的正常人,可是看到幻覺這件事還是第一次。
他的頭頂飄着一個陶真,和陶真一模一樣,卻是完全不同的陶真,她睜着大眼睛,好奇的在看他,裴湛也不動聲色的看着她,他動了動,那個幻覺像是嚇了一跳,驚恐的往後退了退。
裴湛嗤笑一聲,心想自己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為什麼幻覺里還會出現這麼一張令人討厭的臉,這一路上他都在盤算怎麼殺了那個女人,可那女人有他娘護着,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動手,難道是因為這個才看到了她?
裴湛毫不在意,假裝沒看見,他發現這個幻覺陶真有時候會在這裏看着他,有時候又不在,不過大部分時間她是在的。有她陪着,日子到是也沒那麼難過了,裴湛想。
幻覺也挺好的,至少不會叫人那麼絕望。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