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尚書楊嗣昌對錘匪是有動作的。
等他看完之後,又忍不住笑了笑。
楊嗣昌這是要割肉治瘡,朝廷每一次增稅都是在把底下的百姓推向反賊。
「主公,楊嗣昌這套措施看着挺完整的,但在實施起來會加劇大明的危機。」
張福臻也頗為難得的搖頭:「本來窮困交加的廣大百姓,在加餉加賦的情況下,會變得更加窮困,而被迫造反!
就如同先前主公沒造反前一樣,都是被朝廷逼的。」
賀今朝騎着戰馬瞧着身後被強制遷徙的百姓:
「今後我們稍微往外漏出點消息,河南在有些災荒,怕是都得往山西來逃荒了。」
張福臻也樂得見到此事,免得自家總是要強搶百姓,逼迫他們遷徙。
「主公,楊嗣昌這套增兵增餉的措施,他竟然把被我們控制的地盤還算在他手中,看樣子陝西等地傳到朝廷的消息也不是很及時。」
賀今朝卻是笑了笑:「洪承疇可不敢輕易下論斷說陝西丟了。
至少陝西境內還有官軍在抵抗我錘匪,那就沒有完全落到反賊的手裏。
這點你不也當過大明的官,自是曉得其中的道理。」
張福臻深以為然的頷首,在任上出事,那指定是對自己政治生涯的一大打擊。
畢竟坑就那麼多,沒有人有多少年可以不斷的犯錯,還會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中樞。
誰不願意自己的官越當越大?
「主公,楊嗣昌的策略對我錘匪倒是不足為慮。」張福臻捏着鬍鬚道:
「但是盧象升擔任宣大總督,對於我軍而言,是個麻煩事。」
「回頭打探一二,給盧象升擔任監軍的太監是哪一個。」
賀今朝輕磕馬肚道:「搞不走盧象升,就搞搞他的身邊人,幫咱們拖後腿。」
「明白。」張福臻微微一愣,那些死太監大多都是愛錢財的。
「不過以許鼎臣的手段,想必他們之間也會有所爭鬥的。」
聽着張福臻又補充了一句,賀今朝覺得雁門關明面上不在自己手裏也是極為有利的。
就許鼎臣一直都不死心想要光復太原,從而證明他自己。
不過賀今朝相信,以大明官員的尿性,不是所有的槍口一致對外。
而是要先內部爭鬥,幹掉所有不聽我話的人,然後我才能安心對付「錘匪」。
賀今朝對於楊嗣昌的攘外必先安內並沒有什麼意外,在他眼裏,流寇要比清軍好打多了。
誰一上來就挑戰最高難度啊?
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尤其是楊嗣昌能狠的下來鼓動崇禎繼續加派,也懂得足食才能足兵。
但這些賀今朝也並不怕,版本答桉就擺在眼前呢。
誰能讓士卒吃得飽,還能過得好,自然能得到一大幫既得利益者的簇擁。
明軍清軍起義軍甚至錘匪,都有各自的簇擁。
唯一區別的就是訓練程度。
賀今朝還等着回去接收陝西那一大片地盤呢。
此番回來,也算是親自送高迎祥上路,免得他遭受痛苦。
至於旁人高不高興,賀今朝心裏是笑不出來的。
從最開始的想要利用他在前頭頂着,到後面相互結交,互相合作,說沒點觸動那指定是鐵石心腸。
偏偏賀今朝目前還沒有成長到那一步。
盧象升站在城頭,看着錘匪不斷的遠去,心裏止不住的搖頭。
賀今朝越發的猖狂了,反之朝廷也越發的孱弱。
大明士卒看見錘匪根本就不敢動彈,反倒知縣會主動給錘匪提供糧草,以避免被攻破城池。
在他一路前行的路上,甚至聽到了西北錘王賀今朝非常講道理,且做事誠信。
只要你給他交了保護費,那就指定不會搶了你,甚至還能幫你殺了那些狗日的清軍。
最為關鍵的是錘匪秋毫無犯,大明官軍到了本地作戰,還得搶掠數次,與清軍無異!
據說大同府本地許多被清軍劫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