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那些繞走的兵馬,逼他們闖營。」
箭如蝗至,從兩則射往逃走的朝庭兵馬,逼得那些人不得不再度集中在營門之前。那些兵丁見逃生無路,哭聲振天,有人用手中兵器開始砍刺營門,想打開一條縫隙逃進營中。
營中的兵丁舉着弓箭、拿着刀槍實在不忍朝自家袍澤身上下手,很快寨門和柵牆被砍出大大小小的破洞。
陳奇知道守不住了,若讓寨外的兵丁繼續砍下去,不用片刻營寨就要打開了,他看見雍州兵馬前列是披着馬鎧的重騎,順着缺口站入營中將士根本無法抵禦。
若是下令朝寨外的將士攻擊,或許能拖延一時,可是事後朝庭怪罪兵敗之責,自己百分之百要當替罪羊,砍頭平息眾怒,左右是死,不如為自己求個活命之機。
想到這裏,陳奇一咬牙,高聲喝道:「打開寨門,本將要出營迎敵。」
寨門打開,外面的兵丁一涌而入,楊安玄馬槊前指,重騎在前,輕騎在後,蹄聲隆隆朝着大營殺去。
陳奇帶着親兵迎了出來,楊安玄頗感意外,這名將領好有膽氣,居然想用幾百步卒迎戰自家嗎?莫非要求死不成?
隔着尚有二三十步,陳奇從馬上翻落跪倒在地,高聲喊道:「陳奇願降。」
楊安玄啞然失笑,道:「倒是個聰明人,拿下大營,莫傷他性命。」
主將降了,營中兵丁幾無反抗,一聲「放仗」紛紛棄了手中刀槍,跪地投降。
楊安玄讓命人將降兵聚攏在大營東面,自己和孟龍符帶人潛在西面,想趁皇甫敷的水師敗逃至此,再衝殺一陣。
不料營中有兵丁逃出,水師剛停靠到岸便逃上船去,於是皇甫敷不敢稍停,直接帶着殘兵敗將往南逃走。
一口氣逃回夏口,皇甫敷命人收攏兵馬,出征三百餘艘戰船,只剩下一半,連兩艘樓船都傾覆江中;隨行一萬兵馬逃回的不足四千,糧草輜重損失三分之二以上。
雖然夏口駐有四千兵馬,但多是老弱,皇甫敷無力再對襄陽進攻。正準備派人給馮該送信,當陽送信的人到了,得知馮該兵敗編縣,病倒在當陽,皇甫敷面如死灰。
此次攻打雍州,大敗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