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攻取琅琊。」
一席話將楊安玄三人都安撫,眾人齊齊躬身領命。
散朝之時,劉裕來到楊安玄面前,笑道:「安玄,京口一別已有十年,愚常聞雍州捷報,恨不能與安玄並肩斬殺胡虜。」
楊安玄拱手道:「豫章公掃平孫恩、逐走桓玄,功高蓋世,愚望塵莫及。」
劉裕佯怒道:「當日在沙洲初見,愚與安玄便一見如故;京口校場相爭,亦是為國效力。別後十年安玄為何如此見外,呼愚德輿即可,若是一口一個豫章公,豈不是讓愚稱你弘農公。」
楊安玄哈哈笑道:「德輿兄豪邁直爽,真英雄氣概也。」
劉毅上前拱手禮道:「德輿、安玄,別來無恙乎。」
楊安玄與劉毅僅在京口校場比試時見過一面,彼此的印象都已模糊,楊安玄忙還禮,笑應道:「南平公風采更勝往昔,英武中透着儒雅,讓人生羨。」
劉毅被楊安玄說得開懷大笑,捋須道:「當年與愚比箭的俞飛現在何處什麼時候能再斗上一場」
楊安玄微笑,當年劉毅敗於俞飛之手,十年過去依然念念不忘,此人氣量狹小,與劉裕實在無法相比,難怪按史實會敗在劉裕手中。
眾官圍攏過來,加入寒暄之中,便連武陵王也上前道:「等上巳節後,孤在府中設宴,招待德輿、希樂和安玄。」
劉裕京中府邸在廣陽門右御街西側,原來是桓謙的住處,武陵王將此宅賜給他。宅院很大,劉裕不常在京中,索性讓劉穆之、徐羨之、臧熹等人搬到宅中居住,亦如京中開府一樣。
回到車騎將軍府,劉穆之等人前來參見,劉裕笑道:「無須多禮,且說一說京中情形。」
劉穆之把楊安玄在京中交往門閥、推薦官員之事陳述了一遍,徐羨之在一旁補充,劉裕捋須靜聽,不時發問。
足足說了兩刻鐘,劉裕凝眉道:「如此說來楊安玄是想插手朝堂了,琅琊王和武陵王皆有意扶持他。」
徐羨之道:「主公不妨過些日子將這些人想辦法遷出京去外任,剪除楊安玄的羽翼。至於曾安,獨木難成林,起不了風浪。」
劉穆之蹙眉道:「關鍵在武陵王,即使武陵王按主公所說將這些人外任出京,待到明年又如何這些人都是門閥子弟,若是楊安玄將這些人都收入雍兗任官,豈不更得門閥之心。」
劉裕微笑道:「道和如此說,可是有了應對之策」
劉穆之應道:「楊安玄進京造勢,拉攏門閥,如今看來其志並非僅在提升門閥品階。主公何不推波助瀾,索性誇讚楊安玄有經天緯地之才,上疏將其留在建康為官。」
徐羨之拍掌贊道:「妙哉,此捧殺之計也。」
劉裕讀書不多,問道:「宗文,何為捧殺之計」
「此典出自東漢名士應劭所著《風俗通》,「殺君馬者路旁兒也」。」見劉裕一臉茫然,徐羨之解釋道:「就是通過誇讚的方式來害他。」
劉穆之見劉裕依舊不解,道:「主公可知毛遂自薦故事」
劉裕點頭,他讀書不多,自知短處,在京口便請文士讀史講經,聽過毛遂向平原君自薦,脅迫楚王救趙的故事。
「毛遂功成之後,被平原君奉為上客,亦為趙王
所重。後來燕軍伐趙,那些不滿毛遂得志之人便向趙王進言,讓毛遂領兵抗敵,聲稱以毛遂之能退燕軍易如反掌。」
劉裕靜坐聽着劉穆之的講解,心中已經猜中了毛遂結果。毛遂長於謀略,帶兵打仗切非強項,強迫其率軍出戰,是逼其送死,只可惜出謀之人不顧國家,葬送出戰的兒郎。
「那些小人將毛遂誇得無所不能,於是趙王鐵心讓毛遂領軍,毛遂屢辭無果,只得領軍與燕交戰,連戰連敗,丟城失地。毛遂自知難辭其咎,拔劍自刎謝罪。」
「道和是要愚四處宣揚楊安玄之能,將其留在京中。」劉裕眼中閃過厲光,笑道:「若楊安玄果真能留在京中,便將尚書左僕射讓於他何妨。」
劉裕知道,離開了雍州的楊安玄,不過是籠中之鳥,將任由處置。
徐羨之沉吟片刻道:「愚看楊安玄會堅辭,反倒助長了他的聲名。」
劉
第三百五十三章風雲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