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邊卡予以放行。」楊安玄看了看楊湫,繼續道:「等到明年北青州造出出海的大船,還可將棉布賣到高句麗、百濟和倭國。棉行既然在江南買地種棉織布,不妨也想想辦法,爭取把棉布賣到林邑以及南洋去。」
楊湫眼神發亮,這種跨海貿易最為賺錢,一來一往的得利巨大,棉布的價格還能翻倍,便有再多的棉布也不愁銷路。
楊安玄放下茶杯,摩挲着沈笙的頭髮,道:「還有別光想着賣棉布,不妨找些縫衣匠研究研究棉衣款式,制些時新的衣物出來定然好賣。還有想想這棉織物除了做衣物還能做什麼?」
拍了拍座下的蓆子,楊安玄道:「比如說布席、布簾、布屏風。」
楊湫想起在陰慧珍宅中看到的幾件新款棉裙,艷麗動人,這次來就想着借去照樣做幾件,聽三哥這樣一說立時靈光起來,笑道:「好辦法,三哥隨口一說便是生財之道。」
幾個女人七口八舌地討論起來,楊安玄起身入廚,準備炒幾個菜,與家人暢飲幾杯。……
當陽城,城主府,淒風冷雨拍打着屋檐。琇書網
司馬楚之一身戎裝匆匆踏入院中,來到檐下將身上濕重的雨披揭下,遞給侍從。
劇烈地咳嗽聲從屋中傳來,司馬楚之一皺眉,掀起垂簾,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
屋內陰暗,點着燈,正中的床榻前或坐或站着數條身影,看到司馬楚之進來,司馬文思(1)迎了過來,輕聲道:「七哥來了。」
床榻上司馬休之面色薑黃,急促地呼吸着,厚厚的棉被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十月初,安帝駕崩的消息傳至,司馬休之便病倒了。當陽天氣濕冷,司馬休之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
楊安玄回到襄陽後,得知司馬休之病倒,派陶醫官前來診疾,並請他到襄陽養病,司馬休之婉言拒絕。
聽到聲音,司馬休之睜開眼睛,吃力地問道:「可是德秀來了。」
司馬楚之正與司馬文思、司馬國璠、司馬叔璠等人見禮,聽到司馬休之叫他,忙上前躬身禮道:「侄兒見過叔父。」
司馬休之從被中拿出手,示意司馬楚之在榻上坐下,問道:「戰況如何?」
司馬楚之艱難地搖搖頭:「劉鍾防守甚嚴,江陵城時常派軍支援紀南城,若無援軍恐怕很難拿下紀南城。」
司馬休之喘息了幾口,道:「愚向雍公寫信求援,雍公說等來年春天會派軍南下,冬季寒冷,德秀帶兒郎們暫回當陽城吧。」琇書蛧
閉上眼歇息了片刻,司馬休之提高聲音喚道:「你們都過來。」
司馬文思幾人圍在床榻周圍,司馬休之澀聲道:「天子被劉裕所害,德文雖然稱帝但晉室已亡,劉裕篡位已是定局。」
眾人臉色戚然,沉默不語。
「晉室氣數盡矣」,司馬休之睜大眼睛嘶吼道:「愚原想佔據荊州,或許還能延續社稷待變,可是劉裕不能相容。」
司馬文思安慰道:「大人,
雍公實力不弱於劉裕,或能匡復社稷,重整河山。」
司馬休之苦笑道:「楊安玄平滅劉裕,又豈會讓晉室延續,若他真想輔佐晉室,便會派大軍先行奪取江陵,而不是消耗掉晉室最後這點兵馬,他和劉裕同樣都是曹操啊。」
司馬文思見父親臉色蠟黃,雙眼外鼓,忙輕聲道:「大人莫急,安心養病,一切等大人病好後再從長計議。」
司馬休之閉上雙眼喘息了一陣,喃喃語道:「愚怕是命不久矣,前日夢見孝武帝和大哥了。」
司馬叔璠抽泣出聲,眾人無不落淚,陶醫官已經告知他們要準備後事了,所以幾人才決定從前線把司馬楚之叫回來。
司馬休之看着司馬楚之,這是宗室中最為得力的後人了,若能讓德秀以荊州為基,或許還有中興之望。可惜荊州被奪,司馬氏再無根基,氣數已盡沒有重振的機會了。
「愚死之後,爾等便向楊安玄效忠吧。」司馬休之艱難地說道:「與劉裕相比,楊安玄更具容人之量,其子娶德文之女為妻,兩家亦算姻親,他應該能讓司馬宗室延續下去。」
司馬楚之等人心如刀絞,雖不甘心卻無力改變。
司馬休之指了指床榻邊的案幾,司馬文思會意取出一本奏疏要遞給司馬休之,司馬休之示意拿給司馬楚之。
司馬楚之打開,是司馬休之寫給楊安玄的遺表,「愚聞運不常一,治亂代有,陽九即謝,圮終則泰……」
遺表言辭哀切,陳述晉室氣
第五百八十四章悲喜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