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魏熬着的那幾年還多了十二分的好奇。記得夏天看着女生們的吊帶和短裙,滿腦都是白生生的腿和脖頸肌膚,但沒人願意搭理他,那種感受簡直難以言表。
即便是後來他已經經歷過人事,也有煎熬的時候。譬如有一次他把一個俗不可耐的漂亮女生踢了,因為她整天都說、某閨蜜攀上了什麼有錢人每個月得到多少生活費,實在太無聊;後來某些時候、他卻還會尋思,如果當初忍耐一下女生塞着稻草一樣的內在,這會不還有美女陪着嗎?
所以丈人王廣還是出身太好的緣故,沒餓過不知道滋味,他一個四十幾的大鬍子、娶個十幾歲的女郎,好像還吃虧了一樣。而且諸葛淑長得挺好,為人也不錯。
秦亮在走廊上踱着步,等着王廣過來。丈婿二人相互揖拜,像往常一樣在庭院裏一起走着。
秦亮遂好言勸道:「司馬懿已經完了,諸葛將軍不可能再與司馬家有什麼關係,仆以為,不如繼續拉攏他。」
王廣看了一眼台基那邊,立刻問道:「汝外姑請仲明來說的?」
秦亮搖頭道:「這是仆自己的看法,我們現在要用很多人,只要不是處心積慮要與我們過不去的,都能用。」
王廣嘆了口氣道:「諸葛誕所作所為,實在太讓我失望了。諸葛家靠不住阿。」
秦亮想了想道:「長輩的事,仆本來不該多嘴。不過令君與外姑相處得不錯,令君方經歷喪母之痛、與繼母合得來,也是挺難得的。諸葛將軍所為、與外姑沒多大關係,她又不能決定諸葛家的大事,嫁給外舅,她便已是王家的人。」
說到這裏,秦亮心說諸葛淑要是能做主,她嫁了個年齡差距兩三倍的人、或許根本不在意被休,無非是要聽從諸葛誕的安排而已。
王廣問道:「令君也不想我休掉她繼母?」
秦亮道:「外舅續弦的時候,令君或許不太高興,但現在外舅已經娶了妻,令君應不想又換一個繼母。當初我們一家人在壽春時,不是相處得很好嗎?」
王廣看了秦亮一眼,輕輕點頭,似乎已有點動搖。
秦亮又道:「以外姑的性情,應該不會怎麼管外舅的事。外舅若把外姑休了,那便徹底得罪了諸葛將軍,仆覺得此時真的沒必要。」
王廣其實不是個剛愎自用的人,聽到這裏,終於鬆口說道:「我再想想。」
丈婿二人邊走邊談,沒一會就見令狐愚也從廳堂里走了出來。
王廣秦亮便與令狐愚見禮,彼此寒暄了兩句。令狐愚道:「剛才汝三叔一直在勸酒,我都沒注意仲明去如廁了。」
秦亮聽着這句話,總覺得有點奇怪。
王廣是令狐愚的表兄,表兄弟之間說話常常沒個正形,果然王廣直接道:「沒人陪表弟如廁,汝不習慣嗎?」
三人笑了幾聲,秦亮便對王廣道:「請外舅先回,仆一會就來。」
王廣點了一下頭。
令狐愚的酒量不錯,但此時看起來已有點搖搖晃晃的,估計正如令狐愚所言、遇到了王金虎與他對喝。三叔總算找到了棋逢對手的人,他以前本來就不該逮着秦亮一個人灌。
兩人沿着走廊慢慢走,秦亮不時伸手扶一下令狐愚。
令狐愚忽然道:「我這頭髮真的不掉了,確實是那個楊康給我下毒!嬢的,若非仲明,我這會怕已經埋到了土裏。」
秦亮隨口道:「表叔命不該如此,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時令狐愚看了秦亮一眼,又道:「仲明以後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秦亮笑了一下,說道:「都是自家人,有事當然要找表叔幫忙。」
令狐愚也發出「哈哈」的笑聲,點頭道:「是這麼回事!」
令狐愚一邊搖晃着走路,一邊又談起了他的同族叔父令狐邵,之前在曹爽府就曾說過。不過那叔父好像已經死了,令狐愚仍舊拿出來說,喝酒之後好像確實比較話多。
秦亮心道:如果令狐愚的那個叔父還活着,估計他便不用再找人傾述、可以直接跑到當事人面前去炫耀。
不過令狐愚的話、倒是提醒了秦亮,秦亮也有個同族兄長,便是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