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脖子上的布綾迅速收緊,一股窒息的感受隨之而來。潘淑仍然瞪着眼睛看着屋頂,在剎那之間,她覺得時間流逝得更慢了,屋頂上的斗拱也變得模糊起來。
「哐當!」
潘淑用盡力氣,腳向下方猛蹬,塌上的東西都被蹬到了地板上。這應該是她最後的撲騰,雙腿拼命伸直,簡直想要把身體盡力拉長似的!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道:「住手!爾等在做什麼?」
潘淑瞬間感覺脖子上的布綾鬆了一點,但她還是 她還是沒法呼吸。接着那個聲音道:「大膽!」
先是潘淑腿上、手臂上的力氣忽然消失,按着她的人跑了!潘淑立刻伸手抓住脖子上的布綾,但她已經使不出半點力氣,好在片刻後勒着她的人也跟着跑了,同時鬆開了布綾。
「咳咳咳……」潘淑立刻轉過身,伸手搓着喉嚨、咳出了一股氣來,感覺脖子快斷了似的。
這時那個人坐到了塌邊,伸手拍着潘淑的後背。潘淑已經意識到了來人是誰,正是朱公主小虎!
潘淑就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撲到朱公主的懷裏,大哭了起來。潘淑感覺臉上十分軟,還有點呼吸困難,窒息的懼意未去,她趕緊又挪開口鼻,哭得是梨花帶雨。
朱公主撫着潘淑的削肩,好言安慰了兩句,隨即說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趕快下令,把剛才那些宮女抓起來,嚴加看管,審問出幕後兇手!」
潘淑道:「公主快帶人去抓她們。」
朱公主低聲道:「卿是皇后。」
她說到這裏,轉頭看了一眼大開的殿門,又道,「我要先走了,皇后記得儘快去見父皇。父
皇還能說話呢。」
潘淑仍然使勁抓着朱公主。
朱公主卻輕輕掰開她的手指,幽怨的神色中帶着複雜的情緒,「皇后別怕了,太初宮裏除了父皇、沒人能正大光明地殺皇后,不然遲早被算賬!」
潘淑終於放開了朱公主,眼睜睜地看着朱公主窈窕的背影消失在殿門口。
「咚咚咚……」潘淑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胸口,發出擂鼓般的聲音,喉嚨還是不舒服、一顆心好像正在咽喉處!
她終於回過神來,想起朱公主的叮囑,趕緊走了殿門,竟發現偌大的庭院裏、竟然沒有侍女隨從!
好不容易才在遠處看到一個宦官,潘淑立刻呼喚宦官過來,下令他快帶着人去抓捕宮女。接着潘淑回憶了一下,把自己認識的三個宮女的名字說了出來。
這時潘淑才想起,其中有個宮女、好像與中書令孫弘有關係!有一次那宮女還曾為孫弘帶話,說中書令想得到潘夫人的召見。
孫弘雖然在太初宮內做官,但也是外臣,他是怎麼認識宮女的?潘淑心裏狐疑,一時間卻無從打聽。
宮女宦官們陸續來到了宮殿裏,除了拜見時的場面話,一群人簡直是噤若寒蟬。
但人多了起來,潘淑還是稍微安心了一些,朱公主說得對、沒人能當眾殺皇后。潘淑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先前驚嚇過度,才沒有想那麼多。
沒一會,全公主孫魯班也來了。潘淑吃力地從筵席上起身見禮,她現
在還覺得使不上力氣。
孫魯班跪坐到旁邊道:「皇后,可否借一步說話?」
話音剛落,殿室內的宦官宮女都彎腰作拜,向殿門方向後退。潘淑心裏一慌,抬手道:「汝等……」
孫魯班道:「一會再叫他們進來。」
潘淑只得作罷,好在門是敞着的。她這個皇后沒做幾天,在太初宮的威嚴、遠不如個公主好使!
孫魯班面帶怒氣,憤然道:「我剛聽說了皇后的遭遇,急忙趕過來看,有的人簡直是膽大包天阿!必是妒忌皇后之人,指使宮女乾的歹事,查出來定要嚴懲不貸!」
潘淑顫聲道:「誰想殺我?」
孫魯班小聲道:「須要先查出指使者,免得冤枉好人。皇后放心,我會叫中書令孫弘密查此事,給皇后一個交代。」
孫弘?潘淑不禁看了孫魯班一眼。
孫魯班又道:「太子與全尚女定下了婚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