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的話,從速打聽出來那姓袁的家住在哪兒?」
聽先前青衣婦人的意思,乃是為自家女兒的婚事發愁。
根據徐瀅自己穿過來同名同姓,也同五官樣貌的線索,袁紫伊八成情況也跟她差不多。如果她的姓名也沒有變,那就只會托生在同樣姓袁的人家裏,可是一般下人是不會取她這樣的名字的,如果一定有,那也極可能是家主賜名。
總之不管是不是,先去囫圇查查再說。
宋澈下衙回了王府,照例先去沐浴。
沐浴出來就見端親王坐在他房裏翻他正看着的書。
宋澈在屏風處站了站,退回去穿戴好又重新束了冠,如同隨時準備接見外客一樣走出來。
端親王頭也沒抬說道:「你最近跟程家走動得多麼?」
宋澈道:「沒有。」
端親王看了他一眼,「衛所下面好些人都跟冀北侯有私交,這次我讓人從程家的禮金冊子上,至少確定了包括河南都司下屬五個衛所以及廬州衛、六安衛等八個衛所的各都指揮使司,副指揮使司跟程家有銀錢往來。」
宋澈盯着地下,默不吭聲,臉上看不出喜怒。
端親王抬頭道:「你要嚴治我不是不肯,但行事要有方略,不是你在議會上嚎幾句要他們認罪他們就會認栽,他們祖上都是陪着高祖皇帝打過天下的,莫說我不能輕易動他們,就是皇上也得講究方法。像你那麼樣,底下不反了天才怪!」
宋澈仍舊是不吭聲。
端親王站起來,「我聽說你今兒都埋伏在戲園子裏準備逮人了,那莫如海可是祖上有功勳的守備!你這是打算把你老子我架得下不來台才算數?——打今兒起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管好營里將士的操練就成!」
宋澈驀地抬頭:「這檔子事我已經忙了好幾個月!」
「你就是忙了好幾年也不能讓你管了!」
端親王加重了語氣,「你瞧瞧你最近都乾的什麼事兒?都十七八的人了,說話就要娶妻,你瞧瞧你如今在外頭什麼名聲!什麼炸毛獅子,什么小魔頭,再讓你胡鬧下去,底下衛所的人該全部罷差不幹了!也沒誰會把女兒嫁給咱們家當兒媳婦了!」
宋澈胸脯起伏着,牙關也緊咬起來。
端親王瞪了他半晌,強忍着又緩下語氣,「你不是急着想做出成績證明自己嗎?下半年的武舉,各大營里均有十個應試名額,你來負責選撥這批人應試。」
說完把書塞進他懷裏,走了出去。
宋澈緊盯了門口半日,驀地把桌上杯盤掃下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