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把我繼母拿捏住?還不是靠我暗地裏賺了有錢在手?我跟你,你光靠田莊子那收入能賺多少錢?如今盛世昌平,要賺大錢,還得行商!」
徐瀅又冷哼:「你才當了半年商戶,得倒像是幹了一輩子買賣營生似的!」
這傢伙到底還記不記得她是前朝首輔之女?還記不記得當年她也是京師里首屈一指的淑女?
不過到她這生意眼光,她倒是不懷疑的。
可是她真不想拿這錢出來做買賣,這錢是楊氏給她親女兒壓箱底的,她用着有虧心。再了,才過門就動用嫁妝錢,也不好不是?
她琢磨了下,道:「我這錢不能動,不過,我給你想想辦法。」
袁紫伊也沒有意見。反正她本來也不是想逼她拿嫁妝,只要答應幫忙就成。
王府里鬥來鬥去的時候,宋澈跟吳國公他們在議事廳議事。
有炸毛獅子在的會上氣氛總是格外嚴肅。尤其今兒議的又是衙門裏增減官吏的事情。下面人遞了一大疊兵部送來的草擬名單,宋澈翻了兩頁臉色便已黑得像鍋底。吳國公想要喝口茶,有這麼一尊神杵在旁邊,那茶含在口裏實在也咽不下去。
好容易散會,回了房才罐了半碗水,宋澈又追進來了:「兵部是不是太敷衍我們了?盡找些愣頭青來挑大樑,世叔怎麼也不罵罵他們?!」
吳國公險些被水嗆了。這兵部下的單子,他憑什麼去罵人家?他既不是親王,也不是打就受寵的皇侄,沒有兵部的虎符,他還不敢調兵哩!還人家是愣頭青,你自己不正是愣頭青里的頭兒?見過狂的,沒見過狂得這麼大言不慚的!
他徒手抹了把臉,語重心長道:「賢侄啊,這單子可是經皇上過過目的,咱們可沒道理罵他們哪。」
端親王上哪兒去了?明知道今兒有事要議偏不來!他真懷疑他是猜到這子會炸毛,所以才故意缺席的!
宋澈皺眉覷着他:「皇上最近忙着糾查兩湖稻糧,哪裏有心思細看這些?必是兵部那些人趁着皇上正忙鑽了空子!這裏好些個人都是要調去衛所的,那些人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們擔得起這樣的大任嗎?咱們五軍衙門的將官任命卻由他們文官指派,這根本就不合理!」
吳國公一臉無語。
雖他也覺得不合理,但這規矩是老祖宗定下的,他能有什麼辦法?皇帝都不見得同意改制呢。
這子還真是萬年不改的牛脾氣。
他拿起帽子來:「我還有事要去趟宮裏,這事先這麼着吧,等王爺過來再吧,啊!」
完他便一溜煙地出了房門,真難為一把年紀腿腳還這麼利索。
袁紫伊午飯後吃了碗茶,就告辭了。
當然也還是教了兩手縫縫補補的訣竅給徐瀅,起碼寸來長的口子勉勉強強已能矇混過去。
徐瀅正想着人往徐家去一趟,偏趕上宋澈回來了。看到丫鬟們正在撤着的心盤子,才聽袁紫伊已經來過。徐瀅順道把寧夫人那事給了,而後道:「早前你答應過幫袁家捐官到中軍營,現在咱們親也成了,正該辦這個事了吧?」
到底這事還不是因為袁紫伊的身份引起?
她統共就這麼個能放心交底的朋友,日後自然免不了往來,可是往來多了,恐怕也還會有別的麻煩產生,若是把袁家這官給捐了,她成了官戶姐,哪怕級別低些,別人也沒法兒藉機作文章。
宋澈在衙門裏一肚子的不如意,回到府里看到徐瀅時已經拋到九宵雲外去了。這會兒子聽她提起捐官,再想想前兩日她為了給袁紫伊寫信,連幫他縫衣裳都不肯的事情,頓時暗地裏連連冷哼起來,——這會子知道來求她,早幹嘛去了?
他仰靠在太師椅內,翹起二郎腿:「這個事情,不太好辦。」
「怎麼不好辦?」徐瀅眯眼瞧覷着他,拿着還在練習着的針線做起來。
「衙門裏最近是要進人,但是兵部已經擬單子出來了,是皇上都已經默許,吳國公都不願去,我哪裏好去?」反正她也沒捐過官,怎麼他真假。這個袁紫伊家裏有錢有鋪子,幹嘛非當官家姐?她伶牙俐齒跟個潑婦似的,萬一把徐瀅帶壞了怎麼辦?
徐瀅將背挺直望着他。
他聲勢一短,只好又道:「衙門公廚里有個管泔水的副使,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