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到半夜忍不住又重新爬起來挑了幾套衣裳塞進包袱,又着人包了好些可口的零嘴兒,雖然說這次是出差,但也不妨礙他跟她好好培養感情。他雖然沒有追求過女孩子,也不會程筠那套投其所好,但他也會盡力去做的。
也正因為懷着滿腔熱情,當看到徐瀅身邊還有個背着包袱的袁紫伊時,他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身後商虎他們臉色也跟着垮了垮。
她帶個拖油瓶,他還怎麼跟她自由行動?難不成要對影成三人嗎?知不知道因為徐瀅臨時答應加入,原來三日就打算迴轉他生生把日期又延長了兩日?上次在酒樓里被程笙搗了亂,這次又半路殺出個袁紫伊,照這麼下去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正式卿卿我我?
一路上宋澈都沒好臉色。
傍晚到廊坊也沒見轉好,就連跟盧鑒接洽都是由商虎他們代勞。
徐瀅無可奈何,跟袁紫伊進了衛所後院裏準備給她們的房間洗漱後,便就出門去找。
盧鑒上任之後下大力氣整治了一番轄內軍戶,重新制訂了一套規定,底下軍戶面貌是比從前好多了,同時也應宋澈的要求減少了鋪張浪費,所以這次住的地方就安排在衙署後院。
袁紫伊是假稱上西郊看姑母出來的,商戶人家沒官家那麼多規矩,姑娘家打小就一個人在外頭跑,袁怙也沒有表示什麼懷疑,反正現如今家都是讓她在當了,而且西郊又不遠。
徐瀅跟她都是做男裝打扮,於是各自都有一間房。
而宋澈跟商虎他們住在這小偏院的正房。
徐瀅安頓好後,就叩了宋澈的門。
宋澈正在看着衛所的日常帳務,上次捉了梁冬林之後便再沒來過,盧鑒上任後的風貌有了不同是顯而易見的,如果盧鑒這套方法行之有效,倒可以考慮總結一下適當推廣推廣。見徐瀅進來,他眼裏下意識地有了希翼,但想想她的不解風情,又把臉垂了下來。
徐瀅見他面前擺着的飯菜也還沒動過,便說道:「做好的飯菜不吃,廚子們會難過的。」
宋澈頭也沒抬:「不想吃。」
徐瀅舉箸夾了口菜到他嘴邊,他抿唇半刻,瞪她一眼,到底張嘴了。
餵了幾口,他眼裏好歹有了歡喜之意,臉紅紅地扯着她袖子示意她坐,自己端着碗扒起飯來。
徐瀅托腮望着他,心裏也有些漾動,她竟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去討好過哪個人。而奇怪的是,她就是討好他,心裏也並不覺得憋屈。
窗外商虎他們趴在窗台上,個個屏息凝氣起來。
他們這算什麼?小兩口鬧彆扭?鬧完又和好了?
和好了就好。再不和好,他們都要被憋死了。
&位小爺這是?」
這裏正一個個懸着顆心,盧鑒忽然就帶着個捧着一大沓文書的軍卒到了跟前。
商虎連忙立正,嚴肅地說:「我們幾個剛才隨便逛了兩圈,發現盧將軍手下做事真是一絲不苟,不但衙署四處窗明几淨,就連窗稜縫里的灰都不見一粒,我們十分佩服,正在討論廊坊的弟兄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盧鑒眼裏透着精明,望着他們微微哼笑了聲,便就捋須往房門口走去。
侍衛們連忙大聲通傳。
一室的靜默被驚破,屋裏兩人同時往門口看了眼,徐瀅便站起來,跟盧鑒揚唇拱手:「盧將軍。」然後暫且出了門去,臨走前倒是又把宋澈杯子裏茶給沏滿了。
盧鑒看着徐瀅離去,微笑說道:「出差在外,身邊有個徐大人這樣細心的人是極好的。」
宋澈臉上有些不自然:「將軍可是有什麼要事?」
盧鑒接過軍卒手上的文書攤在桌上,正色道:「的確是有要事相報。前些日子下官上報了駐軍土地數目異常之處後,因為聽下面百戶長們說到臨近的衛所也有相似情況,都是土地被低價拋售出去,而且手法還都差不多,都是趁一地長官遇到窘況時利誘售之。
&官心中存疑,於是這些日子便着人上周邊衛所四處暗訪了一圈,得到的消息表明,所查的各個衛所土地流失以及將官**的成因有九成以上都如同一轍!海津,通州,廊坊的前任千戶長梁冬林,以及河南河北被查的總共二十三個衛所,情況驚人相似!」
宋澈聞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