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退親,真是再難碰上崔家這樣的人家,崔嘉雖蠢笨,但崔伯爺夫妻卻是好的,何況他們家這些年該做的禮數全都做到了。可若不退,萬一崔嘉將來再出什麼夭蛾子又如何是好?他可只有這一個妹妹。
莫說徐瀅眼下不在,就是在,被崔嘉欺侮成這樣,也得拿出番姑娘家的姿態來。
所以也才擬了這番話讓楊氏帶去。
楊氏滿腹心思到了上房,崔夫人一見她便起身迎上去了,噓寒問暖再加厚厚一略的禮物,已令馮氏母女從旁看得酸水直冒。楊氏也還是撐着把徐鏞交代的那番話說出來了,「這事本不該由瀅丫頭作主,無奈她自打從寺里回來便茶飯不思,我這心裏也跟刀絞似的,這才問了她。」
崔夫人自知理虧,只得反過來勸慰。
馮氏道:「三弟妹總該見好就收,瀅姐兒配崔世子本就高攀了,如今伯爺和夫人又親自到府,你們怎地還如此拿矯?世子年輕氣盛是常理兒,瀅姐兒那脾氣也差不到哪裏去,我相信世子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對瀅姐兒的。」
這話挑的可夠明了,崔嘉當然是行為正常的,你徐瀅要是不去撩撥他他難道會對你下手?
崔夫人再明理,眼下論的也到底是她的兒子,馮氏這麼一說她就留了個心眼兒。
楊氏氣得肝兒顫,但她忍得住,只淡淡地瞥着馮氏:「大嫂這到底是在勸和還是在勸散呢?」
崔夫人心下微凜,就明白了。
想到來之前崔伯爺跟她所說的,連忙道:「瀅姐兒這話說的很是,我們嘉兒到底是男孩子,再沒有對個姑娘家失禮的道理。人我們老爺罰過了,既然瀅姐兒有這意思,那我改日再讓嘉兒再上門一趟也好。」
楊氏微微頜首,掃了眼馮氏。馮氏面上青紅交加,還沒能下得來台。
宋澈晌午出去跟宋裕程笙吃了個飯,回到衙門裏正好下晌當差時間。
進院拐了個彎兒,見廊角欄柱下蔫蔫貓了個人,不由緩了腳步。再一看是徐瀅,也愣了:「你在這幹嘛?」
徐瀅聞聲抬頭,懶洋洋站起:「王爺還是讓下官回這裏當差。」
宋澈不知為什麼心裏竟似有清風拂過,隱隱飄着愜意,但嘴裏卻只是哦了聲,便又抬步往前了。
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來,板着臉回頭道:「幾時回去?」
徐瀅交攏了雙手在腹前,深嘆了口氣,「這次恐怕得長伴大人左右了。」人皇帝都發了話,還得助他把營下衛所給清理乾淨了才能加官晉職呢,倒霉催的。
宋澈忍住嘴角的抽動,迴轉身,迎面又是一陣清風。
這日下晌格外安靜。仿佛連太陽都沒那麼猛烈了似的。
徐瀅準時下衙,回到府里聽說崔伯爺夫婦來過,只略微沉吟了半刻,就進房更衣。
楊氏和徐鏞面面相覷着,阿菊沏來了茶,又端來糕點,徐瀅就出來了。
「這婚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楊氏先問道。
徐瀅早料到崔家不會就這麼下台,她說道:「崔嘉都這樣了, 我當然沒理由再嫁他。就是嫁個寒門士子,只要家境殷實也有盼頭。」
楊氏微微點頭。
徐鏞凝眉:「我估摸着崔嘉還是會過來的。現如今我也有些覺得崔家這份執着有些不大尋常了。」
徐瀅屏息:「哥哥也這麼覺得?」
她早就有這種感覺了,崔家對這門婚事雖說是可以認作信守承諾,但細想下來,如果崔伯爺真有想善待恩人家屬的心思,這些年為何極少親自登門?
徐家情況崔伯爺必然是了解的,不然的話他今兒不會直接便來尋徐少澤。
既然了解,就沒有袖手旁觀之理。
即便是他不便親自過問,崔夫人總歸可以的。
並不是要崔家伸手徐家的家務事,只是她們若能往徐家多走上幾趟,什麼都不必說什麼都不必做,對三房來說其實也是種極好的照顧。
馮氏定不敢公然霸佔楊氏嫁妝這麼久,因為楊氏的嫁妝里必然有一部分會是徐瀅的,而徐少澤礙於還要仰仗崔家,必然也會阻止內宅放肆。可不管是他還是崔嘉還是崔家女眷,都沒有多麼理會過楊氏帶着兩個兒女在徐家的處境。
所以崔家雖然身負重情重義的名聲,在徐瀅
080 登門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