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凝望的眼。」
婦人接道「那一天,閉目在村頭古樹下。恍若聽到,你離家時的諾言。」
「那一日,擦亮矛與盾。不為戰鬥,只為有幸與卿共嬋娟。「
「那一夜,我做了一夜針線。不為蔽體,只為嗅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飲遍所有井水。不為解渴,只為碰觸你的唇彎。」(古時傳說天下的井都是連通的)
「那一年,磕頭拜過所有的神仙。不為超脫,只為佑着你的平安」
「那一世,身死命消,魂化單蓮。不求永生,只為可以再見你一面」
「那一瞬,我明白、我心無垢。只想見你平安、延年。」
兵士對婦人臉含歉意的說「吾與卿生不能同衿而眠,死亦不能同穴而葬!終是吾虧欠了卿的一番情意。」
夫人滿含笑意、搖了搖頭,伸手堵住了兵士的嘴巴,說道「你我既已成婚,雖未同房,可自小竹馬青梅的情意仍在,今日可見夫君一面,妾心足矣!如可奢望來生,妾願伴君永遠。」
隨着兩人的吟唱,一幅幅畫面在空中划過,從兩人年少相識、冠後相守,新婚當天被強征入伍,到兵士戰死沙場,魂化單蒂的白玉蓮花,到婦人村口苦苦等待,泣血而亡,化身紅豆。
兩人吟唱完,滿含深情的互望了一眼。眼神中滿是心愿已了的超脫和滿足。兵士牽着婦人的手對着蘇小和方凌雲施了一禮。隨後由靈氣組成漸漸崩塌,化作漫天飄散的光點,漸漸消散在夜空之中。
蘇小看着此情此景、聽着此言詞語,是淚濕雙頰。她心裏祝願他們有情人來世再聚首,祝他們來世平安、延年、相守。
這時方凌雲也清醒過來,他有些不相信的掐了掐蘇小的胳膊,喃喃的說道「果然是幻覺,一點都不疼。」
「哎呦……」蘇小被方凌雲掐的痛叫了一聲,看着方凌雲呆頭呆腦的樣子,蘇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剛剛感傷的情緒瞬間也消散了不少。
「你是不是故意的?……」蘇小握着小拳頭,惡狠狠地看向方凌雲。
「這……算是吧!我見你有些傷心,怕你傷了身子。你看他們最後不是心愿得償了嗎?….」方凌雲點了點頭誠實的說道。
「哼!你們男人就是冷血……」說完蘇小自顧自的撿起地上的白玉蓮子和紅豆來,見它們脈絡間流動的都是自己的精氣,知道它們的毒素、已經隨着兵士和夫人心中怨氣的消散而消散了。
蘇小小心的把手中的碎銀子拉成銀線,用銀針在每個蓮子和紅豆上扎了一個小孔,細心認真的編織起來。
方凌雲靜靜地看着蘇小,心道「誰說男子無情,只不過是不願叫你見到而已!男人的責任是承受,感情過於流白。豈不過於做作、虛偽?」其實剛剛方凌雲比蘇小清醒的要早,早已用手帕抹去了淚痕。
不一會,蘇小就做好了這個白玉蓮子打底,紅豆鑲邊的雙心同心結的墜子。墜子的光華已經內斂,只是更瑩潤柔和了許多。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給,這墜子是送給你的,就當是你冠禮時的彌補吧!」蘇小小手托着這個漂亮的墜子遞到有些目瞪口呆的方凌雲面前。
方凌雲張大了嘴,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心裏對蘇小剛剛的行徑做了一萬種假設,就是沒想到蘇小是要做個墜子送給自己。他剛剛甚至還想是不是蘇小的病又犯了。只不過見蘇小開心,自己全做陪她瘋一次而已。
方凌雲的手有些顫抖的接過墜子。眼眶不自覺的濕潤起來,只不過他感覺這次的淚水為什麼會有些甜呢?他記憶中自己流過屈辱的淚水,不甘的淚水,心酸的淚水。可他感覺這次的淚水是幸福的。他感覺世界上還有一個真正在乎自己的人。
「謝謝你,蘇小……」方凌雲說道。
「這些年難為你了」蘇小有些憐惜方凌雲,難過地說。
方凌雲聽到蘇小的話,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滑落。這些年終於有人明白自己的苦楚。方凌雲一把把蘇小擁入懷裏。
蘇小有些臉紅,這是她第一次被爸爸以外的男人擁抱,可她見方凌雲情緒激動,也沒有抗拒,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嗅着蘇小身上好聞的體香,方凌雲一陣顫抖。下*身不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