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刻,種種情緒席捲全身,好像無數隻螞蟻噬咬一般。
她每天都在照顧秦葉,對秦葉身上的每一分地方,都很熟悉。
她更確定,秦葉腳底之前根本就沒有這道很小的傷口。
只有一個可能……剛才她去見主治醫生的時候,留在病房中照看秦葉的假顧清影造成的!
她要幹嘛?
她是發現什麼了嗎?
一時間,張雨瀾陷入了惶惶失措的地步,種種情緒讓她徹底崩潰了。
她慌亂的拿起紙巾,擦拭着秦葉腳底的血跡。
這個過程中,她渾身顫抖的好似篩糠,淚眼婆娑,呼吸更是急促粗重起來。
當清理完血跡後,張雨瀾徹底崩潰的趴在了秦葉的胸膛上。
「我怕……秦葉,我到底該怎麼辦?嗚嗚嗚……」
哪怕是崩潰的嚎啕大哭,張雨瀾也是將面部死死地埋在秦葉胸膛上,強行將哭聲壓制到最低。
她怕被人發現。
不論是誰,但凡發現了她的異樣,都將急劇加重她和秦葉的處境。
無人能求救。
無人能指望。
甚至無人
能傾述。
讓如今的張雨瀾,就好似翻起驚濤駭浪的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孤立無援,死寂彌散,好似隨時都要面對船毀人亡的噩夢。
只是……
在張雨瀾崩潰大哭的時候,卻不曾發現。
閉眼昏迷的秦葉,此刻眼角卻早已經濕潤。
一滴滴淚珠,悄然間,從眼角凝結而成,順着滑落……
與剛才被針刺腳底所流淌出的一滴眼淚相比,此時的滴滴淚水,卻好似宣洩出了秦葉更大的痛苦。
皮肉之痛,不及卿之心疼。
我在你身邊,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我能聽到你的哭聲,我想摸摸你的頭,我想抱抱你,但我卻不能摸摸你的頭,不能抱抱你,所以……我比你還要痛苦。
而這一幕。
崩潰得早已經哭成淚人的張雨瀾並未發現。
天門山別墅。
盤山公路上。
寒風凜冽,格外刺骨。
神秘人卻是靜靜的佇立在路邊,猶如一尊雕塑一般,嘴裏還叼着一支香煙。
當看到顧清影新買的黃色邁凱倫好似一道閃電疾馳而來的時候。
那震耳的引擎轟鳴聲,讓人心潮澎湃。
但。
神秘人卻是叼着香煙,邁步走到了路中間。
嘎吱!
邁凱倫急剎在了神秘人面前,二者相距不過五十公分。
從頭到尾,神秘人始終都保持着淡定自若,巍然平靜的狀態。
而車內的顧清影,卻是怒火中燒,急剎讓她往前沖了一下,好在有安全帶固定,只是頭髮凌亂了而已。
顧清影撩了一把頭髮,打開車門,下車冷冷的看着神秘人:「我剛才要是沒剎住
,你就被撞死了!」
「你再剎不住,你我都死了!」
神秘人冷冷的說,右手摘下煙頭,屈指一彈,直接彈在了顧清影的身上。
這個動作,極盡羞辱。
神秘人也向來不吝嗇對眼前顧清影的侮辱。
「你……」
顧清影慌忙後退,看到身上衣服被煙頭燙了個洞,登時急了:「這可是香奈兒限量款,十幾萬呢,你瘋了?》」
「土狗,永遠都是土狗,換成皮,還是離不了土狗的本質,癩蛤蟆永遠變不成白天鵝。」
神秘人冷漠的說道:「你剛才……去哪了?」
「我……」
顧清影頓時慌亂起來,支支吾吾不言語。
「利津醫院?」
神秘人吐出四個字,瞬間讓顧清影臉色大變。
「你跟蹤我?」顧清影叱問道。
「我能把你從坑裏刨出來,讓你死而復活,改頭換面,查你蹤跡,很難嗎?」
神秘人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