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老爺們,公主不讓他進房,他一點招也沒有,拿什麼出?
這個罪名,不但把駙馬連黎氣笑了,就連三公主聽聞這事時,也是笑得花枝亂顫不能自已,這個男人廢了半天勁才擺脫靠女人的帽子,結果反手又被扣了上去。
連黎總算明白順帝為何鐵了心要讓那幫人過不好這個年了,於是難得意氣用事一回,直接接下了侍從顧問郎官的職位。
……
清文閣內,眾士子抬起頭,靜靜看着新上任的郎官大人。
就在剛剛,連黎走到一張靠前的桉几旁,從懷中掏出一塊驚堂木,狠狠拍了下去。
這驚堂木是他從督察院順來的,雖然當監察御史的時間不長,可也有些感情了,尤其是這驚堂木,用着極為順手。
馭人之術,連黎不甚了解,若想讓部下聽話,可不單有馭人一種方法:
「諸位可知,是誰害得你們無官可做,十年寒窗差點付諸東流嗎?
你們又知道是誰,頂着滿朝文官的壓力,開設清文閣,用來安置你們這些未來的棟樑嗎?
清文閣,顧名思義,要清明,也要清文,清除那些屍餐素位的文官……」
連郎官話音剛落,底下便開始躁動起來,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滿臉興奮,連黎看着眾人的表現,十分滿意,有時候,同仇敵愾,反而是一種更有效的激勵方式。
————
京城朝局暗潮湧動,城內百姓卻是一片歌舞昇平。
臨近年關,酒肆、茶樓、妓館、賭坊,生意一個賽過一個火爆,百姓有閒錢了,便喜歡來這些地方消遣一下。
酒肆飲酒、茶館聽書、青樓招妓,這些都被王朝律例所允許,唯獨賭博一項,向來都是嚴令禁止。
王朝有律,聚眾賭博者,輕則杖責,重則流放充軍,因此京城的賭坊,往往都開設得十分蔭蔽,當中不少還有專人望風。
不過能在天子腳下開賭坊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即便被人捅到官府,象徵地查封幾天,就又會恢復原樣。
……
京中東邊小巷裏,曲徑通幽,一處再普通不過的民居中,傳出熱鬧的吆喝聲:
「大、大、大!哎呀……」「一二三點,小!」「豹子,莊家通吃……」
這時一處極為蔭蔽的賭坊,賭坊內最熱鬧的一桌,一位身穿短打衣衫的年輕人正一個勁搓着手中的牌九,周圍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紛紛等着年輕人亮牌。
對面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嘴角兩撇小鬍子不時抽動一下,看起來滑稽至極。
年輕人並未急着開牌,而是將牌九蓋在賭桌上,笑眯眯道:
「張老闆,今兒個我可連開十把莊了,你確定這把還讓我做莊?」
小鬍子嘴角再次一抽,說出一句與形象極不相符的話:
「你他娘到底是不是個爺們,咋這多廢話?一間賭坊而已,老子還輸得起。」
年輕人臉上笑意更甚,四下打量一圈道:
「諸位麻煩做個見證,待會張老闆輸了,可別賴賬。」
「哎呀,婆婆媽媽地!」
小鬍子顯然不是有耐心的主,直接伸手摸向王柄權面前的牌九,「我就不信,你牌再大,能大得過老子的雙天。」
骨牌被掀開,周圍人都抻着腦袋上前看熱鬧,待看清牌面後,現場頓時再次沸騰起來:
《逆天邪神》
「嘶…是至尊,比雙天還大的至尊。」「嘖嘖,張老闆打了一輩子的雁,這次被雁啄瞎眼了。」「完了,這次輸慘嘍……」
周圍賭徒看熱鬧不嫌事大,今日這小子贏走賭坊也好,張胖子黑吃黑也罷,都不過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
小鬍子再次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死死盯着那兩張牌九,正如周圍人所說,他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沒想到竟在陰溝里翻了船。
「張老闆,簽字畫押吧。」
年輕人笑着從懷中取出一份契約,遞了上去,顯然是有備而來。
豈料中年人直接一把將契約拍落,紅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