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裏你們可都是證人,彗親王與綠林強人坑壑一氣,這一條是跑不了的吧?」
;;;地上的雪很快被他搓成了一攤水,他走了兩步換了一個位置,「寧大人,如果查下去發現這些綠林強人和某個皇子有關……你說,這彗親王算不算意圖謀反呢?」
;;;寧玉春嚇了一大跳,他以袖掩面假咳了兩聲:「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那些綠林強人就關押在南獄裏?」傅小官抬起頭來問道。
;;;「北獄關了許多貪墨犯事的官員,就南獄還有地方。」
;;;「如果要提審這些犯人需要什麼手續?」
;;;「如果你指的是昨日那批綠林匪人,我的印章,席尚書的手書,大理寺的文書,都行,因為他們並不重要。如果是那些犯事的官員,就需要大理寺的正式公文。」
;;;「哦……」傅小官若有所思,寧玉春莫名其妙。
;;;這個少年越來越讓他看不明白,當初和秦墨文交接的時候,秦墨文說我這小兄弟可不是尋常之人,你以後在這上京城可多照顧着他一點。
;;;而今看來這小子確實不是尋常之人,他膽大包天到硬撼彗親王,卻又心細如髮般巧妙的借用了各方勢力來擊倒了彗親王,這一切,僅僅只用了兩天的時間!
;;;到現在寧玉春和席尚書都沒弄明白昨日他為何那般篤定彗親王府里會有綠林強人出來,看他那一應佈置,他是早就算準的,那麼他是如何知道那些消息的?
;;;寧玉春並沒有去問這個問題,因為席尚書隱晦的提起了尚貴妃。
;;;二人沒再說話,有官員從他們身邊走過,看見了傅小官,頗為尷尬的一笑然後迅速遠離,沒有一個過來和傅小官說說話的。
;;;我特麼就像個瘟神一樣啊!
;;;傅小官自嘲一笑,寧玉春倒是明白,畢竟這小子手段着實可怕,而今彗親王和他傅小官的官司又並未了結,這些官員怕惹上是非倒是可以理解。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只要彗親王一天沒倒下,傅小官就不能說取得了勝利。
;;;隨着承天大殿外的鐘聲響起,大殿的數扇大門緩緩打開,寧玉春瞧了傅小官一眼,有些擔心這少年如此被孤立會不會打擊到他的心智。
;;;「走吧,大朝會就要開始了。」
;;;「嗯。」
;;;傅小官並沒有走,因為他看見禮部侍郎徐懷樹向他走來。
;;;「父親大人已經知道你來了上京。」
;;;「過年的時候你沒有來徐府,想來心裏依然有些怨念。」
;;;「昔日你母親之事早已過去,父親已經很老了,你若願意,可以去看看他。」
;;;「對於你這兩日之所為……我幫不了你,如果你想要在上京活得更好一些,鋒芒可以收起來幾分。」
;;;「聽說了你和董書蘭之間的事,我也講給父親聽了,他並未說話,但面色頗善,那日中午多吃了一小碗乾飯。」
;;;「走吧,大朝會就要開始了。」
;;;傅小官依然沒有動,他一個字都沒有說,看了一眼徐懷樹的背影,垂頭又看了看地上蹭出來的一攤水,雙手依然攏在袖子裏,他向承天大殿走去,就像個小老頭兒似的。
;;;承天大殿裏燃着暖爐,溫度比外面自然高了許多,想來裏面更為暖和,但傅小官沒有擠進去,而是站在了最後一排,差不多在門口,還是有點冷,尤其是腳。
;;;或許是最後進來的原因,除了與他並排站在最後的人,其餘人等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就算是最後這一排的人在看見他之後,免不得便下意識的遠離了他一點,於是最後這一排幾十號人傅小官便如鶴立雞群一般。
;;;他獨自站在中間,兩旁的人與他自覺的相隔了兩米距離。
;;;這特麼的,老子這下子真成了孤臣了!
;;;傅小官當然不以為意,他也沒有和這些官員打交道的想法,甚至對目前所營造出來的狀態比較滿意。
;;;這說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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