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他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我也見過他,我相信管利兵不是一個壞人,但是人都是會衝動的,在當時那種情況,面對城管的欺侮,他究竟是刻意還是無意,誰也沒法保證。」
丁禾道:「當然,我是願意相信他是無意的,但法官不知道願不願意相信?」
方晴沉默。
丁禾緩和了下口氣。
「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你不要太放在心上,這畢竟是你的第一個桉子,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調整好心態,我們都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從語氣上可以聽出,丁禾對明天的庭審並不樂觀。
「今晚好好休息。江先生,我先走了,明天見。」
吃完飯,丁禾同兩人告別,上車離開。
「有多大把握?」
江辰扭頭問。
「百分之一。」
江辰挑了挑眉,「真高。不過這樣也好,贏了就算賺了,輸了也不虧。」
「你以為是賭博?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方晴道,撐開傘,朝小區走去。
「等等我。」
江辰趕忙跟上,鑽進傘中,碎碎念:「你說你好歹是個律師,家裏連多餘的傘都找不到一把。」
「我一個人住,要那麼多傘幹什麼?」
細碎的雨幕中,伴隨着鬥嘴聲,兩人的身影逐漸模湖,朦朧。
————
雖然孩提時代沒少同床共枕,但今夕不復當年。
江辰同志又在沙發上借宿了一晚,第二天被腳步聲吵醒。
「雨停了。」
他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方晴已經衣着整齊的走了出來,灰色的女士西服,抹着澹妝,一頭靚麗的黑色長髮盤起,知性而幹練的精英女士形象撲面而來。
「嘖。」
江辰上下打量,目露讚賞,「有那個氣派了。」
「去刷牙,抓緊時間。」
「得令。」
江辰耍寶般跳了起來,去臥室洗漱。
方晴去準備早餐。
麵條加荷包蛋,簡單對付後,兩人結伴下樓。
江辰按下負一層。
「得坐地鐵。」方晴提醒。
「車給你找回來了。」
來到地下停車場,方晴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那台瑪莎拉蒂。
二人上車。
江辰充當司機,「北定區中級法院?」
方晴點頭。
江辰打開導航,啟動打火,伴隨着勁爆的引擎聲,瑪莎拉蒂漂移的拐出車位,如一道流光朝出口駛去。
「慢點開。」
方晴扭頭,忍不住問了句:「刀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當然是交給警察叔叔了。」
江辰嘴角上揚,一手搭窗,一手掌握方向盤,「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法律的審判。」
說着,他扭過頭,「你說說,放高利貸,綁架,組織經營黑惡勢力,逼良為娼,故意殺人……這些罪名加起來,夠判多少年?」
「死刑。」
江辰挑了挑眉,「那看來你以後是見不到他們了。」
「你真的把他們交給了警察?」
方晴確認道。
「不然呢?」
江辰笑道:「難道我還會設私刑不成?我可是奉公守法的五好公民,違法的事可不做。」
「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