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時英氣勃勃的模樣,不由得慨然長嘆。
「仲美,我是曹沖。」曹沖湊到馬休跟前大聲說道。
「公子?」馬休又驚又喜,抬起頭用力睜開眼睛看着曹沖,眼中顯出狂喜的光來,他連連通通叩了幾個響頭,哽咽着正要說話,卻被曹沖撫在他肩上的手用力一捏,立刻將涌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韋晃見了立刻拱手說道:「公子,我在門外相候。」說着,帶着人退了出去,哐啷一聲將門帶了起來。
「公子,我……我們是冤枉的啊。」馬休放聲大哭,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釋放了出來,哭了好一會才收住了哭聲,哽咽着說道:「公子,我們是和兄長通過信,可並沒有說什麼叛逆地話,更談不上起兵造反,鍾司隸就在關中,兄長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更何況西面還有韓文約虎視眈眈,我們一家又都在鄴城,如何敢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公子,這是有人陷害我馬家,請公子為我馬家做主,我馬家感恩不盡,將來一定粉身碎骨報答公子大恩。」
曹沖看着叩頭不已的馬休,再看看昏迷不醒的馬鐵,感慨不已,他當然知道馬家十有**是被冤枉了,不過他現在也不敢輕易出手救他,馬家的實力顧然讓人眼饞,但這是叛逆大案,曹丕既然要做,一定會做得徹底。最要命的是。以他對馬超的了解,只怕馬超不用人逼,遲早也是要反的。
他嘆了口氣:「仲美,你……招了沒有?」
「沒有。」馬休堅定地搖搖頭:「這是滅家滅族地大禍,馬休豈能愛一身而以致禍。」
曹沖地眼睛眯了起來,他剛才聽韋晃說他們已經認罪了,怎麼現在馬休卻一口否認,看他臉上地表情。並無半分做偽的樣子,韋晃所說,難道是假的。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貓膩,就不再多說,伸出手摸了一下馬休肩上一道深深的傷口,嘆息道:「難怪你被打成這樣。仲美,孟起的脾氣你比我清楚,你被關進來這麼長時間。只怕他已經得到了消息,我會派人去通知他,不過,你也知道的,只怕未必趕得及。」
馬休身體顫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嚴重地問題。自從他發現有人在暗中監視馬家之後,他為了少惹麻煩,就再也沒給馬超寫過信,以為這樣就不會被人抓住把柄。現在被曹沖一提醒。他想起了那封所謂的密信,那封信當然是偽造的,但讓他說不清的是,那封信的字跟他的筆跡十分相似,顯然是有高人在模仿,既然如此,他不寫信給馬超,別人就不會寫嗎?
他渾身冰涼。扯動乾裂的嘴唇苦笑了一聲,滿肚子的委屈也化為烏有:「多謝公子,這是天意,天要滅我馬家,人力豈力回天。」
曹沖無奈地搖搖頭,他知道馬休也回過味來了,也就不用自己再多說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儘快派人去看看。希望還能趕得及。」
馬休充耳不聞,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的坐在地上,一手抓着一把鋪在地上的麥杆,臉上掛着一種譏誚的笑容,裂開的嘴唇殷紅一片,煞是驚人。曹沖見他心灰意冷,沒了再說話地**,只得退出大牢。
「韋大人,這件事是你查的嗎?」曹沖走出牢門,重新站在陽光下面,心頭的壓抑總算消散了。
「正是。」韋晃點了點頭。
「既然他已經認罪了,就不用那麼對待他們了。」曹沖看着遠處的高牆,語氣中透着一絲無奈:「韋大人想來也明白,就算馬超反了,丞相大人一時半會也不會殺了他們全家,如果戰事還沒結束,他們就死在獄中,只怕對大人前程不利。」
韋晃凜然受教。
「韋大人明查秋毫,案子辦得很不錯。」曹沖緩了緩臉皮,笑着對韋晃說道:「兄長對韋大人甚是看重,韋大人當努力。」
「公子。」韋晃露出一絲愧色,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曹沖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地神情有些奇怪,正當要問,一個虎士進來附在典滿耳邊說了幾句,典滿一聽,大步走了過來:「公子,子桓公子派人相邀,正在門外等候。」
「兄長找我?」曹沖只得匆匆和韋晃打了個招呼,出了門,就看到曹丕的那輛黑色馬車就停在門外,車夫已經將馬車調過頭來,一副很着急的樣子。曹沖匆匆上了車,曹丕正在車中相候,一看到他就笑道:「倉舒,我一猜就知道你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