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裏,卻也是心神漸安。
不過,他也知道,無論李然是作何打算,這一過程定然都是兇險萬分的。所以,他依舊是不免鄭重其事的與他叮囑道:
「這些人可也絕非等閒之輩,子明千萬要小心從事啊。」
……
李然辭別了子產,便從子產府邸是回到了祭家。一進得家門,李然便立即是喚來了孫武,鴞翼二人。
孫武是早李然一步便返回了鄭邑,按照李然的吩咐,他一直在暗中調查豎牛潛藏在鄭邑城中的餘黨。
可在孫武的調查下,豎牛的那些餘黨好似自豎牛奔魯以後便徹底是沒了蹤影,即便是在虢地之會期間,孫武安排的人手也未曾在鄭邑城中發現他們半點的蛛絲馬跡。
「叔孫大夫未被王子圍帶回楚國,想必豎牛那邊應該已經是有所警覺的了,所以才讓城中的餘黨都先一步撤走了吧?」
「不過此人既然與季孫意如沆瀣一氣,想必不會就此罷手的,他日後定然還會有所行動。」
「長卿,你日後除了訓練武者外,還需得安排人手,時刻監視城中可疑之人的一舉一動,這鄭邑城中發生任何蹊蹺,我都要第一時間知道。」
當然,李然之所以要這樣做,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能搞清楚豐段與駟黑到底在謀劃着什麼。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再淺顯不過的兵法了。
孫武心領神會,當即就去了。
「鴞翼,既然游楚已經準備下聘,那咱們也該行動起來了。」
「主人的意思是,這就準備開始了?」
鴞翼頗為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李然竟這麼快就要動手了。
「子產大夫的病刻不容緩,而他所害的這一場病,其實壓根就不是其他什麼病,乃是心病。」
「若是能替他除掉這塊心病,那他的病自然就不治而愈了。」
「可……若是繼續這樣拖下去,那可就難說得緊了。而且……鄭國正值改革的風口浪尖,可經不起半點折騰……」
鄭國目前的形勢雖然還沒徹底失控,可其實也已經離那一步不遠了。
若是不能儘快除掉這幾塊「心病」,甭說子產了,便是鄭國的整個朝局恐怕也是要亂了。
李然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自然是要報得子產的這一番厚意的,而且他也不願看到鄭國朝野上下從此分崩離析。
鴞翼聞聲,不由是點了點頭,而後卻又面露思索的詢問道:
「那……此事,要不要先告知祭老宗主?」
「畢竟此事非同小可,而今祭氏內部…….」
要說大局觀,鴞翼也是有的。李然此番意欲對付駟黑,那萬一弄巧成拙,便等於是要與豐段,駟黑等人是徹底翻臉了。這麼大的事,若是瞞着祭先,似乎也不太合適。
誰知,李然卻是搖頭道:
「不,暫且不要告知他老人家。」
「我雖身為祭氏的乘龍快婿,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所為之事其實與祭氏並無太多的關聯,就算豐段與駟黑日後要遷怒於祭氏,我也有的是辦法。」
話音落下,李然的眼神凜然無比。
當初他勢單力孤之時,尚且能對付得了身為祭氏家宰的豎牛,那麼現如今的他,自然更是能夠對付得了那些歹人。
豐段與駟黑,雖說他二人如今也算是鄭國的權柄。但是,李然也已今非昔比了,如今的李然也不是他們想動就能動的了。
「諾!」
鴞翼見李然神色言語皆是如此堅定,便當即躬身一揖,而後就退下安排去了。
待鴞翼走後,李然又抬頭望向遠方的夕陽。秋風蕭瑟,一陣微風拂過,肅殺之意也隨之漸起。
第174章 子產的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