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不願意幫周家辦事,不過是嫌棄周家檔次太低,沒有價值,是硬粘上的一門窮親戚。
周秉義一個姓周的郝家人,跟周家人一點人情世故都不講,就是真的無情了。
生怕周家人用自己的身份占什麼便宜,現在還一點權利沒有,就怕有人惦記自己手裏的權利了。
蔡曉光,一個惦記周蓉的周蓉老情人,馮化成還主動讓周蓉找蔡曉光,那和羊送虎口有什麼區別。
「就說了這點事,周蓉就嫌棄我庸俗,沒本事,給她丟臉。秉昆,你來說說,在這個講究人情世故的社會裏面,即想守着那份文人的清高,又想得到實惠,被選舉成領導,分到房子,那不是虛偽嗎?」
「是挺虛偽的。」
經常的又當又立,婊里婊氣,馮化成說周蓉這個人虛偽真的是挺準確。
要不然怎麼說,最了解一個人的就是枕邊人呢。
「姓馮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一個大男人,周蓉她就是說了你幾句,就算是說錯了,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老周恰滅了手裏的煙,陰沉着一張臉瞪着馮化成說道。
被老周說了之後,馮化成很激動:「她不是就說了幾句,她是年年說,月月說,天天說,說我庸俗,說我沒本事,嫌我不是男人。我庸俗是為了我自己嗎,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她們母女兩個能有一個住的地方。我要是為了自己,我留着北京不就好了,起碼還有一套筒子樓。」
「你不就是沒本事嗎,現在連首能發表出去的詩都寫不出來。你要和原來一樣,還是能經常寫出好詩的著名詩人。作協能連一個理事都不給你安排嗎,房子都不給分嗎。」
周蓉衝着馮化成鄙夷的喊道。
周秉昆聽出來了,這一次兩個人打仗,不是因為這一次吵的激烈。
應該算是,長期積累下來的矛盾,終於爆發了一次。
到了吉春之後,事業不順利,馮化成怪在了周蓉的頭上。
長年累月積壓的不滿,都化為了一個大嘴巴子扇在了周蓉臉上。
貧賤夫妻百事哀,久在窮家無賢妻,周蓉也把生活的不順,不如意,都為了一片片刀子,戳到了馮化成的心裏。
「你有本事,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你倒是把博士學位給拿下。在學校裏面給評個高級講師,教授的,讓學校給你分一套房子啊。我再沒本事,對這個家,也比你的貢獻大吧!」
馮化成發揮出了自己的文人本色,逮住了周蓉就是瘋狂輸出。
自古以來,最大的噴子就是文化人,讀書越多,噴子的戰鬥力就越強。
能有文化到諸葛村夫那個程度,動動嘴皮子不就能把人給噴死了嘛。
「馮化成,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棄我,你個沒良心的,是不是不想跟我過了?」周蓉指着馮化成喊道。
馮化成這樣的,肯定噴不死周蓉,但這也完全戳到周蓉的痛處了,把周蓉氣的臉都紫了。
周秉昆也是第一次見到周蓉這樣,變的跟一個潑婦一樣。
會撓馮化成就不說了,現在還會指着馮化成的鼻子來罵。
當初的文藝女青年周蓉,現在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現在明顯的不是我嫌棄你,是你在嫌棄我。」
馮化成把頭往後一仰,一副無所謂,擺爛了的態度說道。
這一次馮化成算是真相了,隨着周蓉年紀的增長,思想的成熟,去了京城,開闊了眼界,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傻乎乎的沒思想沒見識的初中小姑娘了,也就越發的看不起馮化成了。
要說周蓉對馮化成有愛情,那也只存在於1978年兩個人進城之前。
「砰!」周秉昆看的開心,但是周志剛看不下去了,拍桌子怒斥道:「馮化成,你這是什麼態度!」
「砰!」周秉昆也怒拍了一下桌子,不能給馮化成弱了氣勢,拍的比老周還響:「周蓉,你是什麼態度,你就是這樣對你家男人的嗎,你不要因為這是在老周家,你就這樣欺負馮化成。我周秉昆這個人,從來就是幫理不幫親,不能眼睜睜看着你欺負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