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又給了蘇桃一沓圖紙。
蘇桃仔細一看,居然是一些細節,比如兩棟公寓和食堂如何連接,連接的地方做成露台,方便大家直接從公寓樓抵達食堂,大大減少路程。
蘇桃看得心潮澎湃,贊道:
「這露台真好看呀,等夏天快到的時候,大家還能在露台上聚聚會什麼的。」
梅老哈哈笑:「若是有條件,你還可以搞一些爐子,末世前的人喜歡野營,會在架起爐子烤串吃,再搞個音響,邊吃邊聽音樂還能聊天,這日子...」
他長嘆一口氣,滿臉的回憶之色。
蘇桃不由得跟着他的說辭浮想聯翩,心中更是憧憬。
「等你把連廊露台建起來了,我再給你畫中央區域小公園的細節圖。」
蘇桃答應:「好嘞。」
「對了,我想用一個名額,但這個人我一時半會找不到他,可能需要點時間。」
蘇桃說:「沒關係的,您要找什麼人,或許我能幫上點忙。」
梅弘懿苦笑道:「是我多年前的老友,叫伍建義,今年應該也有72歲了,末世前是一位優秀的建築學家,也是我們國家的工程院士,做過首都大學環境研究中心主任,末世第13年我跟他失聯,最後一次通訊得知他在守安基地。」
守安啊...
蘇桃知道這個基地,離東陽不遠,驅車大概也就一天半的路程。
她點頭道:「我幫您托朋友問問。」
這個朋友當然是時子晉,也就拓荒軍出得了基地,比較了解外面的情況。
梅弘懿感慨不已:「我這老友沒我命好,現在指不定還在哪受罪的,當然也有可能先去了...桃丫頭啊,若是沒你,我這把老骨頭估計也撐不住幾年。」
斷了腿,吃不好睡不好,還長期被兒子兒媳辱罵虐待,如果再晚遇上蘇桃幾年,他也許就先自我了結了。
這末世,這人生,不苟活也罷。
蘇桃笑道:「您吶,就別胡思亂想了。」
凌晨半夜,夜貓子蘇桃又出來搞建設了。
但貧窮如她,小金庫已經被她揮霍的只剩一萬多聯邦幣了,給辦公寫字樓打了個地基,蓋好外觀雛形就彈盡糧絕了。
更別說建露台和連廊了。
真的是一滴也沒有了。
蘇桃欲哭無淚。
而且她還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沒什麼審美,建的寫字樓跟倆鞋盒子疊在一起似的。
罷了,等明天新租客入住錢到位了再說。
次日,蘇桃跟關子寧去接晨曦出院。
觀察了一晚上,沒有出現傷口發炎或者失明的情況,醫院就通知她們出院,給其他病患騰位置。
沒辦法,東陽的醫院對這個人口接近六萬的基地來說,確實有點小。
粽子頭晨曦小心翼翼的牽着莊婉的手下樓,看到蘇桃高興喊了聲:「桃子姐姐!」
蘇桃趕緊阻止她:「別喊,扯到傷口了。」
晨曦嘶了一聲,但還沒心沒肺的笑。
莊婉無奈,但神情中藏不住的疲憊和憂心,女兒臉上一大條疤,說不定要伴隨一生。
這時,忽然鬧哄哄的醫院大廳突然有個男人大步朝她們走來,滿臉的怒氣:
「我可算等到你們了!我爹呢?你們把我爹拐到哪裏去了?」
貼身保鏢關子寧拔出槍:「後退,不然槍走火了打到你命根子了我可不管。」
梅興賢駭然後退一步,想起這女人大概就是豬婆娘說的帶槍疑似軍方的人。
他色厲內荏道:「我不管你們是誰,但抓走我爹是不是得給個說法?都末世二十年了,我們東陽也有法,隨意抓人拘禁你們是何居心?」
大廳里的眾人都齊刷刷的看過來。
梅興賢像是得到助威似的,揚聲痛訴:
「我不過是出門了兩三天,回來就聽說我75歲的老爹被這幾個女人抓走了,大家都知道桃陽前一陣的招聘規劃師的事情吧?!我爹末世前是有名的規劃師,定是這些人知道我爹的本事,把他抓走換桃陽許諾的好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