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聽得聲響,二話不說,拔刀回身便是一刀斬出,凌厲的刀罡將烏騅戰馬的身體一分為二,同時也宣告着所有人,他不但箭術超然,實力也不遜關張二將。
呂布沒有趁機殺張飛,只是冷漠的看着這一幕。
關羽聽到張飛怒吼,再看黃忠這一刀威勢,知道想在黃忠和呂布面前同時救下兄長和三弟已不可能,心下一嘆,當下策馬帶着兵馬護送劉備狂奔,黃忠帶的也都是步卒,且他並無行軍天賦,追趕一陣卻無法追上,眼見對方迅速退入黑閭澗,想起楚南之前囑託,不敢跟進,只能在黑閭澗外放了兩波箭雨後,無奈退回。
另一邊,張飛眼見關羽帶着劉備逃走,心下微微鬆了口氣,扭頭看向呂布,咧嘴一笑:「剛才你若出手,我此刻已是身首異處。」
「背後出手傷人,某不屑為之!」呂布將方天畫戟一甩,看着張飛森然道:「不過失了你那寶馬,今日你怕是難生離此處!」
「某也未想生離!」張飛將丈八蛇矛一橫,看向呂布咧嘴笑道:「呂布,你我鬥了數十場,皆是你贏,今日,某也要贏你一回!」
「做夢!」
呂布冷笑一聲,方天畫戟一抖,再次罩向張飛,之前放手是敬他忠義,此刻出手自然再不留情。
「夢嗎?」張飛雙目間凶光閃爍,丈八蛇矛四周黑色罡氣涌動,面對呂布的方天畫戟,毫不示弱的迎上去:「那便教你看一看某之神勇!」
「轟~」
丈八蛇矛與方天畫戟再次相交,一時間天崩地裂,山搖地動,漫天塵土中,張飛臂膀上,隱隱有鮮血自衣襟內部湧出,濡濕了他的衣衫,卻是他手臂因用力過度,血管崩裂,鮮血自內部湧出浸濕了他的衣袍,然而張飛好似沒有察覺到一般,蛇矛一轉,一招霸王甩槍,狠狠地甩向呂布。
呂布將方天畫戟一架,擋住了這一矛,然而赤兔卻有些吃受不住,唏律律鳴叫聲中,側移了數丈,停下來後,四蹄不斷抬起、落下,顯然也是收了不輕的傷。
呂布心疼愛馬,眼見張飛已經沒了坐騎,索性騰空而起,也與他步戰,方天畫戟在他騰空的瞬間掄起,當空一掄,在空中划過一道匹練,朝着張飛狠狠噼下。
張飛怒吼一聲,眼角、額頭都有血管崩裂開來,形如惡鬼般迎向呂布。
「咣~」
沒了坐騎緩衝,雙方實打實的一擊碰撞產生的威力似乎比往日更盛幾分,但見張飛腳下大地轟然裂開數丈深的裂縫,雙腿更是陷入土中,呂布身子借力後仰,落地後退了幾步將力道盡數卸去,張飛雙腳卻在地上犁出兩道深痕痕跡,這種方法對自身負荷顯然比呂布那種泄力之法大了許多倍,但張飛似乎要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必勝之心。
呂布雙目凜然,張飛雖然武藝、力氣都不及自己,然有道是一人拼命,萬夫莫擋,此刻的張飛顯然就是這種狀態,這種狀態下的頂尖勐將,自然嚇人。
眼見呂布不動,張飛張開那鮮血已經溢出來的大嘴,哈哈怪嘯聲中,竟然主動朝着呂布撲去,丈八蛇矛帶起一陣陣怪風,極盡強勢,反觀呂布,卻是以防守為主,少有進攻。
黃忠不知何時回來,有些遺憾的對着楚南一禮道:「主公,那關羽帶兵進入了黑閭澗,主公之前有過吩咐,末將不敢再追!」
「無妨,命人封住四周,莫要讓那張飛走了!」楚南搖了搖頭,表示無事,事情已經發生,追究已經沒有意義,現在他更關注戰場,看了一會兒後,有些皺眉道:「將軍,岳父是不是被那張飛震住了?」
以前呂布以一敵二也不至於全是防守啊。
黃忠看了片刻後搖搖頭,命人結陣封鎖張飛退路,同時跟楚南解釋道:「那張飛爆發如此戰力,乃是抱了必死之心,拋開一切要與溫侯拼命,稍有不慎便會被他所傷,已是必死之人,不值如此;且這種氣勢不可久持,溫侯此舉乃是避其鋒芒,待他勢盡之時,可一舉將其滅殺!」
「原來如此。」楚南點點頭,看着交手中的兩人,心中多少是有些神馳的,自己若也能有這般戰力該多好?
哪個男人沒有過武俠夢,不想仗劍天下?
但想到剛才青龍刀划過戰馬那一幕,這份熱血豪情頓時澹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