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漢的氣運金龍瑟縮在自己的雲海中,默默地望着興奮長嘯的楚南金龍以及那磅礴的氣運,隱隱間,竟有幾分艷羨和畏懼的情緒流露出來。
通過自己的氣運金龍,楚南能夠看到大漢氣運金龍的表現,有些好笑,又有些驚訝,這氣運金龍本該是無意識之物才對,但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這氣運金龍其實是有一定靈智的,至少懂得害怕,有喜怒哀樂的情緒。
「夫人莫急,凡事得慢慢來,越急越容易出錯。」楚南牽起呂玲綺修長有力的手掌,看着天空中的氣運金龍,感受着它的喜悅:「會越來越好的。」
這一聲龍吟,響徹許昌方圓百里,連普通人都能聽到,那些身居高位者自然也能聽到。
呂府中,正在與嚴氏和貂蟬在指點修煉心得的呂布聞聲皺眉抬頭,並未察覺到危險。
「是何聲音?」嚴氏有些擔憂道。
「大概是子炎又養了一頭妖獸吧,改日讓子炎在這邊也養幾條狗和貓,我看那阿黃頗通人性,夫人和貂蟬累了時,也可逗弄。」呂布對此不是太在意,這許昌城中高手遍地,聽子炎說還有氣運護持,等閒妖獸都不敢靠近的,這般大動靜,估計是自己那女婿搞出來的,習慣了。
「妾身看那阿蛛不錯,不如請子炎多招幾位蜘蛛女妖如何?」貂蟬笑問道。
「也可。」呂布不在意的點點頭,沒了談修行的興致,帶着妻妾回房去探討人生了。
楊家。
楊彪抬頭望天,他比旁人看到的更多,甚至隱約看到了氣運雲海。
「父親,這是何聲音?」正休沐的楊修看向楊彪,疑惑道。
「龍吟九霄,聲音隱帶歡愉,看來最近會有好事發生。」楊彪收回了視線,扭頭看向愛子道:「我兒在令君身邊已有數月,可有收穫?」
楊修想了想,點點頭道:「拋開立場不提,令君行事看似懶散,但其行事卻頗有尺度,整個戶部衙署,所有人都在其制定的框架之下,就算戶部衙署中各懷鬼胎,但在令君那一套制度下,卻也只能各司其職,心懷鬼胎與戶部運轉並不相衝,且令君手中似乎還有一支專門監視官員的神秘力量,任何人似乎都難逃其掌控。」
「莫要再提什麼立場,人的立場,是會隨着世事變遷而逐步變化的,或許百年後後人看今日之士,便如我等看春秋時之貴胃一般。」楊彪搖了搖頭,對於兒子這般看重立場的想法有些無奈。
「但這其實並無區別?」楊修看向楊彪,現在的士族與春秋時期的貴胃手中掌握的權利、資源本質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的,士族演變至今,已近極限,盛極而衰,月盈則虧是世間常理,士族也不是一開始就這般的。」楊彪搖頭笑道。
月盈則虧嗎?
楊修搖了搖頭:「但孩兒感覺,士尚未至極致。」
「也未必能至極致,這一仗打完之後,形勢便會明朗許多。」楊彪抬頭,那在視線中隱約出現的氣運雲海讓他心中生出幾分敬畏。
楚南氣運日盛,朝廷的氣運金龍周圍他卻看不到氣運,楚南只要不自己作死,代漢恐怕已成定數,士族確實沒走到極限,但很可能走不到了。
新的權貴也許會慢慢崛起,但不可能再是士族了。
「父親似乎恨不看好袁公?」楊修問道。
怎麼看好?
楊彪嘆了口氣,個人感情上來說,他自是希望袁紹勝過這一場,但從目前他看到的來說,楚南已經漸漸走在天下之前了,大勢已成,只要打贏了和袁紹的這一仗,楚南的勢就完善了,之後掃平天下,可能也就是幾年的事情。
既然已經看到了未來,那為何要陪着士族這條船一起沉沒?
只是楊修雖然聰慧過人,但終究少了幾分歷練,論學問、才思之敏捷,楊彪可能不如這個兒子,但也正是因此,這些東西將楊修的眼界給限制住了,讓他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難以再做突破。
事實上,越是聰慧之人,自身能力給自己造成的牢籠也就越牢固,但若能打破眼前的牢籠,便能一飛沖天。
兒子還年輕,楊彪相信,當自己這兒子打破自身牢籠的那一刻,必會震驚世人,也會讓楊家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