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看了看周瑜,輕笑着搖了搖頭道:「都督好意,豐心領,只是有些事,終究是要去做的。」
「先生高義。」見田豐去意堅決,周瑜也未在強留,想了想,看着田豐道:「先生,江東既然無法出兵,荊州恐怕也同樣如此,那劉景升如今已無昔日雄心,多半不會出兵,先生若要救袁公,或可去一趟許昌。」
許昌?
田豐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看着周瑜道:「都督是說……」
「不錯,許昌或許是袁公最後機會!」周瑜點點頭道:「雖然許昌一直未有動靜,但在下相信,許昌城中,不滿楚南者必眾,如今楚南數月未歸,這些人想必已經積蓄了一些力量,他們若能成事,此事或有轉機,屆時無需先生來,在下定當說服主公北上。」
許昌或許就是袁紹最後的機會,但想要成事很難,那幫人若能成事,也不至於讓曹操和楚南輪流壓得抬不起頭來。
但總歸是一份希望,若由田豐掌控局勢,或許還有機會。
田豐看着周瑜,默默地點了點頭,對着周瑜一禮道:「多謝都督指教!」
「指教談不上,先生也是關心則亂。」周瑜微笑道。
「事不宜遲,在下這便動身,還望都督能派人送在下渡江!」田豐重新打起精神,看着周瑜道,他不準備走江淮了,準備直接走江夏翻山去汝南,從汝南直接去許昌,可以省不少事。
「這是自然。」周瑜微笑着點點頭,當即命徐盛帶人駕船送田豐渡江。
深夜,徐盛回來,對着周瑜一禮道:「都督,元皓先生已經送走了。」
「嗯。」周瑜嘆息一聲道:「可惜了。」
「都督覺得,許昌之事不會成?」徐盛跟隨周瑜多時,見周瑜嘆氣,便知此事難成。
「難!」周瑜點點頭:「雖然看來許昌防禦空虛,但以那楚南行事之風,豈會沒有料到這一點,恐怕早有布署,看不出來,只是許昌那些人未曾發動而已。」
「那都督為何還……」徐盛不解,既然如此,為何還讓田豐去。
「雖難,但未必沒有機會,他既然已有死志,去許昌要比回袁紹身邊有用。」周瑜起身道:「拭目以待吧,萬一成了,這天下大勢將會再生變故。」
難和不做是兩回事,不能因為難就不做,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哪怕機會渺茫,那也是機會,若是不做,那就絕無機會,就眼下形勢來看,袁紹敗亡已是時間的問題。
大勢如此,卻不知那田豐有無逆轉乾坤之能!
……
荊州,新野。
送走了劉磐,劉備和關羽回到衙署與孫乾等人坐下,相顧無言,雖然得了劉表資助,但南陽怕是難以奪回了,而最重要的是,劉備收到消息,袁紹反攻鄴城不成,反而損兵折將,此戰一敗,再奪鄴城已無可能,這代表着什麼,劉備很清楚。
袁紹大概率是要敗了,而且是徹底的敗,此戰之後,楚南聲勢將達到巔峰,整個河北之地都將落入楚南手中,下次要面對的,可能就是攜整個中原大軍南下的楚南了,而眼下劉備手中,似乎只有新野小縣,將只有關羽能用,文不過孫乾、簡雍、糜竺,兵不過五千!
就這點力量,如何抗衡楚南?
只是想想,都覺沮喪。
「此戰之後,南陽士族亦是元氣大傷,恐無法再於我軍支援。」簡雍嘆了口氣,率先打破沉默,看着劉備道:「景升公那邊,怕是不會再多給主公撥調兵馬,只憑我等如今這些兵馬,養軍都難,更遑論攻取南陽。」
劉備點點頭,別說攻打南陽了,現在如果張繡打來,自己能否守住都是個問題。
幸好那張繡只是擊退,此後並未再興兵來伐,否則就算最後勝了,怕也是慘勝。
「主公……」糜竺猶豫了一下。
劉備笑道:「子仲有話不妨直言。」
糜竺對着劉備一禮道:「依竺之見,主公如今最缺的並非立足之地。」
「哦?」劉備看向糜竺,一旁關羽也看向他。
卻聽糜竺抱拳道:「昔日曹操身邊,有荀彧為其運籌糧草,荀攸、郭嘉、程昱為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