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誠意。」
「這位是……」許攸皺眉看向龐統,一時間怔住了,不止是因為對方的話,更是因為對方的樣貌,在這俊男齊集的大殿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龐統感受到對方冒犯的目光,冷哼一聲道:「荊州,龐統!」
「原來是士元。」許攸點點頭,他雖未見過龐統,但龐家子弟,他還是聽過的,也知自己目光失禮,笑問道:「士元所言何意?」
「玄德公既有意邀請我軍相助,為何卻只用江夏來搪塞?」龐統反問道。
「有何不妥?」許攸反問。
「據先生所言,江夏如今已被楚南攻佔,若是如此,我軍若能攻得江夏,那也是我江東將士拼死換來的,與玄德公有何干係?玄德公用我軍將士以性命得來之地割讓於我等,豈非可笑?」龐統問道。
「然眼下局勢危及,荊州與江東唇齒相依,倘若荊州失守,江東又如何能獨存?」許攸皺眉道。
「話是沒錯,若不說江夏之事,只說求援,那我等自會審時度勢,看是否出兵,然先生一來,便說願割讓江夏,此言未免有欺我主之嫌,玄德公仁義之名天下皆知,然如今對盟友為何會如此刻薄?」龐統有些得勢不讓,只是抓着這一點與許攸爭論。
從這點上來說,許攸也確實理虧,嘆了口氣道:「非我主刻薄,只是我主新得荊州,又接連遭逢敗仗,此刻已無太多可以給予將軍。」
周瑜沉聲道:「士元先生,如今之患,乃是楚南,荊州與江東唇亡齒寒,眼下楚賊勢大,一切以退楚賊為先。」
龐統冷笑一聲,正想再說,卻聽一直沉默的孫權發話了:「諸位不必再論,公瑾所言不錯,眼下以敗楚賊為主,子遠先生,回去告知玄德公,江夏我軍自會攻取,請玄德公勿慮。」
「將軍深明大義,攸代我主謝將軍大恩。」許攸聞言大喜,連忙對着孫權一拜道。
「無需多禮,事情緊急,某便不留先生了!」孫權頷首道。
許攸知道,孫權這是要跟眾人商議此事了,當下作揖告辭,在凌統的帶領下,離開秣陵,回江陵去將此事告知劉備。
「主公大度,只是太過便宜那劉備了!」龐統看着許攸離開的方向,冷哼一聲道。
周瑜聞言眉頭皺了皺,看向龐統,他自然知道龐統之名,不該是這般氣量狹隘之人。
孫權卻是擺擺手道:「大局為重,士元勿再提此事。」
「喏!」龐統躬身一禮,退回自己的位置,仿佛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般。
孫權看向眾人道:「我軍已經集結完畢,本該攻取合肥,只是眼下荊州危急,倘若荊州為楚賊所得,我軍便是攻下江淮,也難與楚賊抗衡,就如那許子遠所言,此時正該攻取江夏,與劉備合力討伐楚賊!」
「主公英明!」周瑜鬆了口氣,對着孫權一禮道。
「此番孤欲親自率軍出征,直取江夏,公瑾!」孫權看向周瑜道。
「末將在!」周瑜抱拳作揖。
「公瑾便負責糧草調用。」孫權看着周瑜笑道:「隨時支援前線。」
周瑜愕然,看着孫權道:「主公,兵凶戰危,怎可讓主公親臨前線,末將願替主公統帥三軍,必破江夏。」
孫權看了周瑜一眼,搖了搖頭:「吾意已決,公瑾不必再說!」
他此去江夏,倒不是要壓周瑜,或者因為周瑜一直未被自己侵染,這麼多年了,就算周瑜未被逍遙真仙神通侵染,對於其為人,孫權還是相信的。
然而孫權此行的目的,並非是為江夏,或者說江夏只是個添頭,他的目標是劉備或者說劉備身上的龍氣,只要攻取江夏,而後與劉備約見,奪其龍氣開啟天門便可。
本來周瑜若被侵染,由他來做這件事自是最好的,但周瑜現在不能算自己人,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排斥自己做法,所以孫權準備自己上。
當年被呂玲綺打的丟盔棄甲,狼狽奔逃之後,孫權痛定思痛,這次,他會學楚南,先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他的目的是劉備,不是張遼,他就不信,傾盡江東之兵,還不是個張遼的對手。
昔日逍遙津之戰,這次不可能再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