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鼠目寸光,先生看不到在下,也是常理,何罪之有?」楚南微笑道。
「子炎言辭,還是這般犀利。」程昱沒有動怒,只是搖頭笑道:「不過我怎聽聞,是那袁術主動開城?事前似乎溫侯與那袁術之間,還有過商談?」
「先生這話是從何處聽來?我主乃大漢忠臣,此等時候,與那袁術商談,豈非背棄朝廷?出此言之人,其心當誅吶!」楚南一臉嚴肅的搖頭道:「還望先生告知是何人搬弄是非,這等挑撥是非之人,定要誅其九族!」
「不至於,不至於,只是方才入城時,偶爾聽到百姓議論此事,方才有此一問。」程昱連連擺手道。
「哦……」楚南聞言,一臉失望道:「那便無法了,天下皆知,我主愛民如子,但也因此,經常觸碰大族利益,我看定是這壽春之中士族搬弄舌根,愚弄百姓,百姓不能殺,但這些搬弄是非的大族,我看當挑出來殺一些,以儆效尤,還要多謝先生如實相告,此乃大功,我等日後定會上表朝廷,為先生表功!」
程昱聞言,看了楚南一眼,嘆道:「袁術走了,那這傳國玉璽……」
「我等也正在尋找,只是至今未曾找到。」楚南搖了搖頭,一臉遺憾的道。
「哦?」程昱聞言笑道:「不如我軍也入城一同尋找如何?」
「自是最好不過。」楚南笑道:「曹公何時渡河?我等也好開城迎接!」
看着一臉真誠的楚南,程昱知道,曹操若真敢率兵渡河,這腹黑的小子說不定真敢攛掇呂布殺曹操。
數月不見,這小子不但言辭依舊犀利,心也是更黑了。
「此事還需在下回去後與主公商議,倒是不急,既然玉璽暫未能找到,在下也不便多留,該去向主公復命了。」程昱嘆息一聲道。
「仲德何須如此着急,如今袁術已然敗亡,雖然袁術逃遁,不過戰事也該結束,如今天色已晚,某正準備今夜慶功,仲德不妨且在壽春小住一夜,明日天明再走不遲。」呂布笑道。
「是啊。」楚南點點頭,看着程昱笑道:「雖然袁術未能抓到,傳國玉璽也未能找到,但畢竟是一場大勝,何必如此着急回去,在下也有許多問題想請教先生。」
「請教不敢當。」程昱看了看天色,已經徹底暗澹下來,當下點點頭道:「既然溫侯相邀,昱豈敢推辭?」
他也確實想套一套口風,了解一下實情。
不過當夜的宴席卻讓程昱如坐針氈。
倒不是暗藏殺機,而是參與宴會的,基本都是武將,程昱也算見多識廣,參與的宴會不計其數,但純粹由武將參與的宴會,說實話,還真是頭一遭,整個宴會,能說得上話的似乎也只有陳宮和楚南能正常交流了。
看着陳宮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桌桉上飲酒,程昱幾次找話題,對方都是輕描澹寫的回應,這讓程昱有些無奈,雖說雙方是舊識,但明顯陳宮沒有跟自己交流的欲望,或者說,只要是曹操的人,陳宮都不怎麼想搭理。
剩下能交流的,就只剩下楚南了,但這小子無時無刻都在變着花的套自己的話,想要從自己這裏套取曹操大軍的情報,幾次不小心,差點被這小子套出來。
程昱只能將話題轉移,跟楚南探討一些文學經義,他記得這小子看似善辯,但肚子裏卻沒多少東西。
然而雙方交流半夜,程昱卻是越來越心驚,無論學問還是國策,這小子竟能跟自己對答的有來有回!?
這才多久?
幾個月的時間,能讓一個不學無術的少年變成滿腹經綸之人?亦或是陳宮這個新晉大儒真有這般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程昱否決了後者,大儒他不是沒見過,但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卻不多,唯一解釋的通的就是上次在許昌時,這小子藏拙了。
「子炎欺我,上次在司空府時,可沒有如今這般才學,莫要與我說,這是數月之功。」程昱嘆息的看着楚南道。
楚南聞言沉默了片刻,這如果說自己是百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會不會有些太張揚了?
但當時的自己,在學問這些方面,真的是個門外漢吶!
為了避免打擊到程昱,楚南指了指自家老師道:「全賴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