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弟弟……」
饒是伍念之這般脫跳性格的人也被這一句話給驚訝得如同連着吞下幾個帶皮的雞蛋,「咳咳咳……」
好一頓乾咳過後,少年臉色都憋的通紅一片,悻悻然問道「那我可以喊你一聲大哥?」
「當然可以啊!只是我勸你啊,儘量還是沒有外人的時候用這個稱呼,不然你怕是會死的很慘。你不要忘了我可是烽火連天城的城主啊。」
張伯查哈哈大笑起來,話語中帶着濃濃的說笑意味,但少年還是能從中聽出來一絲埋在心底的苦澀與不甘。
「大哥!」伍念之臉皮很厚,冷不丁來了一句。
男人突然一愣,腳下一停。
只是不過剎那而已,張伯查腳步便啟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引而不發,也並未讓身後少年察覺,輕聲回了一句「嗯!」
得到應答的伍念之心中的恐懼一下子消失得了無蹤跡,少年眼巴巴望着金碧輝煌的一切,好奇問道「那大哥可知道我師傅讓我來這裏到底為了什麼嗎?」
張伯查眉頭一皺,疑惑道「你師傅沒有告訴你嗎?」
少年連連點頭,如同搗蒜一般。
男人伸手捋了一下額頭碎發,一雙虎目略微一縮,娓娓道來。
「你師傅來這裏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同九華清邏道做一筆買賣。我不知道老爺子付出了多少,才能換取那杆剎那芳華。」
張伯查說完之後,突然轉身面對着少年,雙目之中流露出別樣意味,不過很快被他收起,只是說話的語氣變得有些斬釘截鐵起來。
男人繼續說道「我只知道你也算九死一生才能到達這裏,所以你無論如何都要將那桿槍帶走!」
「這杆叫剎那芳華的槍,究竟是什麼異武啊,能讓師傅在大戰之後頂着受傷的身軀也要趕來這裏。」少年喃喃道,聲音細小不可聞。
張伯查聽得很清楚,故意回了一句,「一桿槍中的大王,曾經讓無數強者甘心自我摘掉頭顱的魔槍,你可敢用嗎?」
「敢!憑什麼不敢!既然是師傅給我找的,他老人家不可能做傷害我的事情。」少年雙目圓睜,毫無猶豫說道。
「這還像話,你師傅那個老爺子,這會怕是還在裝做吐血模樣呢。」男人突然畫風一轉,掠過沉重話題,哼聲說道。
少年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才好,不過還是一臉擔憂問道「這麼說,師傅他真的沒有受傷,吐血只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了?」
「一會你就知道了!你這個師傅啊,總覺得有人會借着他大戰之後這個空隙對他不利,所以一直都在裝出一副本源受損的樣子。」
男人俊朗的面龐上滿是無奈之色,不由得搖頭說道。
「師傅演技看着挺逼真的啊!不過,這個趁機做壞事的人,還是不得不防啊。小心駛得萬年船啊!」伍念之點頭贊同,少年還不自覺握緊拳頭。
男人發出一聲無奈嘆息,說道「你果然同玉狂徒不一樣,和你師傅倒是一模一樣。」
二人在金碧輝煌的長廊內遊蕩好久,終於來到大殿內部,少年才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師傅。
老人眼帘低垂,幾根稀疏的鬍鬚一抖一抖的,一陣輕微的打鼾聲從口鼻中傳出。
西門町嘴角還有一絲未乾的血跡,袖口處也是幾抹暗紅印記。
想來老人在睡夢之中舊傷復發,沒有顧上用手帕擦拭,便用了這最為舒適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