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已經把心練得十分狠毒,猶如野獸一般沒有感情,直到碰見我們……黃杰說他就想不通了,他一開始只是想順着猴子這跟杆兒往更高處爬而已,怎麼不知不覺地就被我們影響了這麼多?
他慢慢的有了心、有了感情,和正常人一樣渴望友情和愛情,見到不平的事也會惱羞成怒、拔刀相助。他和我們在一起很快樂、很開心。雖然他的野心還在,可是已經不像過去那樣不擇手段;尤其是控制了整個華北之後,他甚至覺得這就夠了,想要的都得到了,權力、金錢、美人……應有盡有。
他甚至變得和猴子一樣愛國。一點都不計較自己曾經遇到過的黑暗。國家給他任務,他毫不猶豫地去了,而且樁樁都辦得很好、辦得盡心盡力,冒多大的生命危險也在所不辭。
可是、可是、可是……
國家的這個舉動,無疑徹底傷透了他的心,讓他內心裏陰暗的部分再度覺醒。因為兒時的經歷,他本來就對這個社會沒有好感,因為我們才感到了一絲絲溫暖,如今全部摧毀。
黃杰最受不了被人欺負,別人打他一個耳光。他就一定要還十個耳光;別人踢他一腳,他就一定要還十腳。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從小到大從未變過,更何況這次栽了這麼大的跟頭!
我們一路走來,雖然無數次經歷生死,但總得來說還是很風光的,欺負過我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對方再硬也要頂着頭上,我們傷過、累過,就是沒有慫過!
怎麼這次就認慫了呢。就因為對象是國家麼?
說着說着,黃杰的身子縮成一團,兩隻手也抱住了頭,有輕微的哽咽聲傳來:「好憋屈啊……真的好憋屈啊……這輩子都沒這麼憋屈過。」
猴子起身,用自己的頭頂住黃杰的頭,說兄弟,我知道你憋屈,我也憋屈……你要想哭,就哭出來吧……
直升機繼續在暗黑無邊的夜空中穿行,我和鄭午、馬傑的眼眶也都紅了。
過了很久、很久、很久,駕駛員突然說:「快到了。」
京城離津城不遠,但因為是直升機,我們又鬧了一陣,所以速度慢了一些。我往下一看,果然出現了一片繁華的夜景,津城也是一座豪華大都市,是斌子的地盤。
對了,韓羽良也在這裏,現在已經是斌子的副手了,津城道上赫赫有名的二當家。
直升機降落在一座樓頂。我們下了樓後,便有車子接應我們,載我們朝着碼頭駛去,周明一切都安排地妥當。到了碼頭之後,負責接應我們的人說還要再等等。船還沒來。
這時天空已經微微亮了,天空的邊緣也出現了魚肚白,我們坐在海邊的碼頭上吹着海風,各自一片沉默,誰都沒有說話。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我們在國內的最後一天了吧。
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嗚--
汽笛聲突然響起,一艘中小型漁船朝着我們開來,外表看着破舊極了,四周還有破爛的漁網。當時我就心想,臥槽,不會是這艘吧,結果負責接應我們的人過來,說就是這艘,大家上船吧。
猴子第一個跳了上去,我和馬傑、鄭午也緊隨其後。唯有黃杰站在岸邊沒動。猴子立刻摸出金鑾刀來,說臥槽,你哭也哭過了,嚎也嚎過了,不是還不死心吧?
黃杰搖了搖頭,說道:「猴子,咱們可能錯過了唯一一次自救的機會。」
猴子說別想那麼多了,咱們這就到東洋去,還有誰能傷得了咱們?
黃杰還是搖頭:「這樣去東洋大概需要三天。在這三天裏,你知道還會發生多少變故麼,你就那麼確定一定可以順利到了東洋麼?就這一艘小破船,什麼防禦措施都沒有,國家隨便派一輛炮艇過來就擊沉咱們了。這茫茫大海,咱們說死就死了,一定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嗎?」
&信我。」
猴子還沒答話,岸上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們都抬頭去看,只見兩個青年正朝這邊走來,一個渾身白衣、氣質非凡,一個醉醺醺的、像流浪漢。
&哥、傑哥!」
我們幾人立刻跳下船去,與此同時,四面也奔出來不少人,齊齊對他們二人行注目禮。
周明和張宇傑走過來,兩人身上都髒兮兮的,還有不少鮮血的痕跡,顯然確實經歷了一場惡戰,接着又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