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永泰帝抬起眼來,將手中的奏摺疊了扔在御案上,望了三人一眼,道:「平身吧。」
「謝皇上。」
三人站起身來,永泰帝道:「知道朕叫你們來是為什麼事嗎?」
詹學士下意識看了一旁的元閣老一眼,卻見他眼觀鼻鼻觀心,如同一尊雕塑似的,只得硬着頭皮答道:「回皇上的話,容臣猜測一二,可是因為永泰二十年至二十六年的國史之事?」
「你倒還記得這樁差事。」永泰帝冷哼一聲,語氣裏帶着幾分怒意:「既然知道,為何又不誠心做事?偏偏來糊弄朕?」
詹學士額上立即出了汗,哆嗦着聲音道:「臣不敢。」
「敢不敢,你都已經做了,」永泰帝半靠着龍椅,緊緊盯着他,聲音不愉:「朕交給你們的事情,你們翰林院就是這麼做的?」
他的語調微微上揚,顯而易見是來了怒氣,這下就連賀胤光也不能安坐一側了,他站起身來,向皇上道:「此事乃是臣之失職,請皇上責罰。」
「好!好!」永泰帝站起身來,踱了兩步,沉着臉色掃過詹學士等人,道:「既然你們認罰,那朕也不攔着,來人,詹陽世等人辦事不力,陽奉陰違,欺君罔上,官降一品,罰俸三年,以儆效尤!賀胤光」
正在這時,斜刺里一個聲音響起:「啟稟皇上,臣,有惑。」
永泰帝的聲音戛然而止,霎時間整個大殿安靜下來,他的目光準確無比地落在了詹學士身後的崔雲灝身上,微微眯了一下眼,沉聲道:「你對朕的話有異議?」
「臣不敢,」崔雲灝恭敬地道:「臣只是有疑惑。」
誰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六品侍讀竟然敢在這時候出言,永泰帝原本眯着眼,打量他一番,道:「朕記得你,有什麼話?說吧。」
一旁的詹學士冷汗涔涔,似乎想叫住崔雲灝,但是崔雲灝並沒有看他,只是沖永泰帝道:「啟稟皇上,修國史本是臣等的差事,若是因為臣等才疏學淺,未能將事情辦得皇上稱心,是臣之罪過,臣等甘願受罰,絕無二話,但是臣想知道,究竟是何處辦得不夠好,還請皇上明示,若有下次,也免得再重蹈覆轍,令皇上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