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人與先前的一千多騎,暫編一起,步騎混旅,往內城的方向繞去。
……
「所以,小東家活着回來了。」
才過了一冬,為了彰顯上位者的威儀,陳長慶特地蓄起了鬍鬚,連着發冠,都換成了鎏金色。
「三千騎入草原,殺了幾場,還能帶着一千多騎去燕州。」陳長慶怒極反笑。
這在以後,別人只會罵他是廢將,帶着陛下棄了邊關。反而是,那位小東家入草原,鼓舞河山,成就了不世之名。
兩相比較之下,定南侯很憂傷。
「陳廬,你怎麼看。」
陳廬穿着嶄新的文士袍,豎起了文士冠,若是不相識的人,定然不會知曉,他是內城六大高手之一。
「小東家取了兩場大義。」陳廬眯起眼睛,「第一場跟着國姓侯清君側,斬奸相。」
「第二場,便是帶着赴死從軍的萬人,去了邊關,再入了草原,斬殺北狄王子。」
「所以呢。」陳長慶微微不悅。他發現一件事情,收為己用的陳天王,說話越來越愛喘氣。
「取了大義,又如何再甘願寄人籬下。」陳廬淡笑道,「天下總有一處地方,小東家要去落地生根的。可能是涼州,可能是蜀州,可能是內城,也可能是其他的方外之地。」
「為何不是定州。」
「定州太亂,小東家不會留在那裏。而河州在以後,是常狀元的地盤,他也不會去。」
「真有些猜不透。」陳長慶揉了揉眼睛,被刺客捅瞎了一隻後,他厭惡戴着眼罩,只餘一縷發梢,垂下遮着。
「趙青雲那個狗夫,也留在了北狄?」
陳廬搖頭,「北狄死了最大的一個王子,哪裏容得下他。小東家殺出草原後,他倉皇北遁了。」
「北遁?塞北草原再往北走,可是戈壁沙海了。」
「聽說沙海里有些大的綠洲,聚成了部落。」
陳長慶啞然失笑,「這狗夫叛逆,居然敢投狄讓關,比起你我更加不堪。估摸着中原里的百姓,若是見着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天下有不少狗兒,趙青雲是最瘋的一條。」
……
倉皇繞過塞北草原,不能回河州,不能去燕州。天下莽莽,仿若無了去處。
趙青雲冷着臉,面容里依舊透露出瘋狂。在他的身後,一場場的將士譁變,只剩下不到兩千的人馬。
在其中的許多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有奶便是娘,無奶便是狼。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一隻耳,你我死路一條了!」跟隨來的黃道春,咬牙沉聲。他如何也想不到,堂堂北狄第一智士,居然跟着一個叛將逃遁。
「胡秀!你丟失糧草,誤我軍機!」趙青雲冷着臉,驀然抽刀回斬,將一個裨將劈死在馬下。
如這樣的事情,從逃亡開始,已經是第八輪了。為了穩固軍心,趙青雲已經無所不用其極。
他抬起頭,喘着大氣,露出愈漸瘋狂的笑容。
黃昏之下,大漠孤煙月圓。
一頭咬死了同族的沙狼,與他四目相對。一聲狼嘯,一聲悲吼,齊齊震碎了風沙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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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魏小五,你是青天營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