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死在了沙場。
「這些蜀南賊人,為何如此歹毒,殺我兒的命。」他的老妻走進來,哭得眼睛紅腫。
白凜無悲無喜,淡淡回了頭,吐出一句。
「莫哭了,下輩子我親自教他,你莫要插手,可好?」
「我早講過了,想做將軍,該是用刀來教,而非是用蜜脯來教。」
奴僕幫着系完袍甲,泣不成聲。
白凜走出房門,吹來的涼風,將他的白髮白須,一下子都吹了起來。
這位七十有三的蜀州上將軍,驀然臉色發沉。
「滿眼望去,皆是豬狗之輩。老夫白凜,便是蜀中九郡最後的硬骨!想入蜀,便請踏過老夫的屍首!」
……
漫天的硝煙,在微微的風雨中,瀰漫不休。
「上將軍白凜?」站在梔水郡的城頭,收到軍報的徐牧,臉色一時發沉。
如他所料,不過寥寥守軍,要攻破梔水郡,並不算難事。眼下,於文和竇通,已經各帶着一路大軍,開始攻城掠地。
「韓九,這位白凜,便是白任的父親?」
穿着裨將袍甲的韓九,急急點頭。
「確是,蜀州唯一的上將軍。」
「為人如何。」
「我也不知怎麼說……不過,當年小侯爺入蜀,並不見什麼王爺,只和這位上將軍,把酒言歡了一夜。聽說,白凜為人耿直,不願入殿做朝臣,只有大戰之時,才會被啟用。」
「可惜了,兒不成器。」徐牧皺眉。能讓袁陶刮目相看的人,定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這時候,也別說什麼收服名將了,殺了白任,便已經是不死不休。
「徐將軍,蜀中九郡的人常說,白凜上將,便是蜀中最後的風骨。」
「知曉。」
轉過身,徐牧看向一片死寂的梔水郡。
富商狗吏已經跑光,只剩一些戰戰兢兢的百姓,偶爾會推開窗,看着外頭的蜀南士卒。
「韓九,幾人願意隨軍?」
韓九往城牆下跑去,不多時便滿臉歡喜地跑了回來。
「徐將軍,共有四千餘人,願意跟着徐將軍。」
「韓九,喊我主公,如何?」
韓九怔了怔,臉色驀然狂喜,朝着徐牧跪地而拜。
「韓九拜見主公!」
「且起,這一路你也算立了大功,到時候,定然會有封賞。」
偌大一個蜀州,僅靠着竇通於文這些人,為將者太少了,像韓九這樣的人,雖然有些平庸,但憑着一股為民的膽氣,也算是個人物了。
「韓九,這一次的新兵營,交給你來帶,莫要讓我失望。」
「主公放心,敢不效死!」
徐牧呼出一口氣,在梔水郡的城關上,往遠處眺望。如果軍報沒錯,那位上將軍白凜,將會帶着兩萬人,直奔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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