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主將已死,速速受降!」
「受降!不降者立斬!」
自董初被射殺,隨他前來馳援的萬多人大軍,一時間亂作了一團。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在其中,不乏有悍勇的涼州裨將以及隨軍謀士,試圖力挽狂瀾。
「穩、穩住!」
一個涼州裨將騎在馬上,驚聲大喊。卻不料,一撥飛矢拋來,這位裨將,連着左右的十餘個士卒,都被當場射殺。
「不降者,立斬無赦!」
「莫要信蜀人的話,結陣,結陣穩住!」
「殺!」
左右兩邊,竇通和樊魯奮勇無比,指揮着各自的人馬,將滾石和飛矢,不斷往敵陣中打去。
慘叫聲,馬嘶聲,弓箭呼嘯,滾石轟隆,在狹長的石林路段,不時此起彼伏。
聽着這些聲音,拄着木杖的賈周,沒有任何的喜形於色。他知曉,這一次的打援,應當是成功了。
接下來,該是全力打下廬城,以及互為犄角的溫狼城。取下這二城,蜀州伐涼的第一步,便算站穩了。
不過——
賈周立在原地,一時之間,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
成都,水門天牢。
一個只穿着內袍的男子,平靜地坐在地上。偶爾會抬起頭,似是在等待着什麼。
踏踏。
有牢卒走過來,與內袍男子相視一眼之後,各自點了點頭。
「家主說,先生再委屈一下,等到夜晚,便救先生出去。我蜀州之內,反布衣賊的有志之士,已經聚了三千餘人。」
新舊勢力更迭,多的是掩藏的餘孽。
三千餘人,這個數字,於牢獄中的內袍男子,已經很滿意。
「到時候,請先生帶領我等,攻破成都!守成都的賊將韓九,原先就是個破落戶,何德何能敢居高位!世家不興,便無改朝換代的底氣,布衣賊的路子走歪了!」
「此番話,乃是妙言。」牢獄之中,內袍男子冷冷起身。
「吾師有說,徐布衣反其道而行,自古無一。這天下之中,多如牛毛的民夫起義,便是徐布衣最後的結局。」
「對了,先生的家族那邊,也派了人,卻閉戶不見。」
內袍男子面無表情,「知曉,若是阻礙我等的大事,可先行扣押。若是再阻,便動刀吧。」
「先生高義!」
「今夜過來之時,切記,速殺獄卒。成都那邊,韓九尚有五千兵力,再加上王宮衛軍,恐怕有六千之數。」
「先生,南林郡那邊不算太遠,亦有不少邊軍。」
內袍男子抬頭大笑,「正好,若是南林郡的邊軍馳援成都,致使空虛,我等便引虎蠻人入關,讓蜀州大亂!莽夫韓九,死期已到。」
「莫要忘了,家師也會派人過來。到時裏應外合,請涼州天軍入蜀!布衣賊性子謹慎,即便分了我的營兵,但他料想不到,蜀州里尚有許多人,願意捨身殺賊!」
「靜待先生妙計。」
「且等着,吾名響徹天下。」
……
成都王宮。
一聲披甲的韓九,立在宮前,聽着幾個心腹的情報。徐牧離開之前,千叮萬囑,讓他務必留意成都的情況。
「將軍,這些時日以來,並無任何的禍事。吾王知人善用,蜀州承平。」
韓九沉默了會,「孫勛那邊呢。」
「尚在盯着練兵場。孫勛說了,主公不回蜀,他便不離開。」
「這小子不錯。」
韓九終於露出笑容。按着他的想法,留守成都,還不如跟着主公去打仗,軍功倒是其次,他反而越來越喜歡,那種沙場廝殺的痛快。
「小心些,莫要誤了情報。」
轉了身,韓九踱着腳步,往王宮的後院走去。雖然不願……但他終歸是個聽話的人,後院的那位小狗福將軍,也該友好一下。
只走進後院,遠遠的,韓九便看到了一個小將的人影。
那小將,一手按刀,一手扶着有些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