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兄啊,有禮。燃字閣 www.ranzige.com」猶豫了下,徐牧還是施了禮數。這禮數,並非是給崔修的,而是給其他的南海州王看的。
南海五州,偶爾有枚老鼠屎,徐牧覺得很正常。
「不敢。」崔修依然冷着臉,同樣回了禮。
「對了崔兄,莫非是去過滄州?」徐牧不動聲色地發問。在辯論這種事情上,他好像沒怕過誰。
「去過如何,沒去過又如何?」崔修走前幾步,看向幾個州王,「趙兄,朱兄,列位都莫要忘了,我等乃是大紀之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乃是千古之義。」
「而今。」崔修回身,揚手指着徐牧。
「便是此人,居然好大的膽,敢牽頭結盟,欲要攻伐皇室!我等既為紀臣,豈能認賊作父,助紂為虐!」
「好,說的好。」徐牧笑了笑,很給面子地拍了兩下手掌。
「崔兄,你的意思是說,我徐牧是賊子?」
「自然是。」崔修冷哼。伏殺不成,那位信使已經答應他,只要阻止了徐牧拉攏南海盟,以前的條件,一樣有效。
但他發現,面前的這位蜀王,似乎沒有半點驚慌。
「興武十九年,國有奸相,我徐牧與袁侯爺,李侯爺齊齊聯手,清君側,斬奸相,你說我是賊子?」
「永昌初年,北狄三十萬大軍叩關,又是我徐牧,與渝州王帶兵北上,浴血奮戰,將北狄狗趕回草原。至今我的身上,還留有十二道箭疤,你是我是賊子?」
旁邊的司虎,聽得認真,欲要掀開徐牧的袍子,數一數箭疤,被徐牧轉身,一下子打掉了手。
崔修面色漲紅,這些事情,天下人盡皆知,他根本無從反駁。
「崔兄若得空,去西蜀,或者內城,都去問一問,問問那些百姓,我徐牧是不是賊子?」
「蜀王,你說的那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崔修咬牙。
「大膽!」徐牧驀然大喝,揪住崔修的袍領,重重往前推去。
崔修摔在地上,抖着手指,怒吼着指向徐牧,「諸位可見,他便是這般,對待我南海盟的人!」
旁邊的趙棣等人,猶豫了下,也覺得徐牧做的,似乎有些過分了。
推人倒地的徐牧,此時卻臉色悲痛。
「諸君,若是崔兄辱我罵我,都沒關係。但他卻說,這事情過去太久,記不清了。我徐牧再問列位,興武十九年,為國操勞一生的袁侯爺,以必死之身,領着各路忠義清君側,救社稷……莫非,諸位都忘了?」
徐牧此言一出,趙棣等人的臉色,都一時變得隱隱悲痛起來。
這千古忠義,無人不佩服。即便在南海,亦有三四個袁侯祠。
「你、你在狡辯!」崔修急忙驚喊,「諸位,莫要被他蒙蔽,西蜀王原先就是擅辯之人!」
「諸位,我一直懷疑。此番阻撓我來交州的人,極有可能,是南海盟里的人。」
徐牧嘆了口氣,點到即止。
但旁邊的趙棣等人聽了,皆是臉色大驚。從徐牧的話里,再聯想到崔修的一番作派——
「來人。」趙棣冷着臉,喚來了一個心腹大將,「去朱崖王的營地,好好搜查一番。另外,海越人那裏,以安撫詢問為主,務必要查出,這次是誰的手腳!」
言語間,趙棣終歸露出了一絲南海盟主的霸氣。
崔修從地上爬起,臉色蒼白,還想再勸幾句,被趙棣冷冷推開。不管什麼原因,膽敢私自做主,伏殺徐牧,便已經是天大之錯。
交州關外的密林,一個黑袍信使,遠看着下方的情況。待情勢明了,才沉默地嘆了口氣,迅速掠起身子,消失在了林木之中。
……
「盟主,查出來了。在朱崖王的營地,抓了兩個裨將拷問,說是奉了命令,去屠了兩個海越人的小村落,又栽贓到蜀王這裏,才致使海越人狂怒,伏殺入交州的蜀王。」
得到回報,趙棣痛苦萬分。
而徐牧,心底也鬆了口氣。看來,這事情當真是害群之馬做的,和南海盟的其他人,並沒有什麼關係。
「
第六百八十章 「認賊作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