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嫻已經回了長陽。筆下樂 www.bixiale.com」收到情報的時候,徐牧心底一陣感慨。說實話,對於蔣嫻這位將門虎女,他並沒有太大的敵意。
反而是其的父親蔣蒙,在恪州拼死了老黃,讓他每每想起,便覺心頭不適。
「我也聽說了。」東方敬語氣冷靜,「那日來接的時候,我故意讓夜梟,在長陽攪亂了常勝迎接的時間,也因此,蔣嫻回渝的姿態,如此這般,已經惹了不少世家主的厭惡。他們只會以為,蔣嫻大有可能,是投向了我西蜀。」
「伯烈,常勝慧眼如炬。」
「無妨的,無非是藏着一個蟄伏的時間。接下來,我與主公便不動了,便交給常勝,讓他幫着北渝王,先平定沙戎的事情。」
徐牧點頭。
按現在的情況來看,沙戎王身受重傷,哪怕治好,也回暫時被堵在長陽里,就別談什麼入主中原了。
「主公,還有羊倌。」東方敬頓了頓,繼續開口,「我原先是不信的,但夜梟近段時間的情報,已經是證明,羊倌並沒有回渝。更大的可能,也沒有死在鯉州。」
徐牧眯起眼睛,「也就是說,若他不死,便是藏在了我西蜀,做一隻蟄伏的狼,準備反咬。」
「大戰過後,打掃戰場的人,我都讓陳忠去查了,同樣沒有問題……或許,老羊倌真沒死,如主公所說,是蟄伏藏匿了。先前的時候,打散北渝降卒,分到我西蜀各個地方,作為苦勞。現在想想,羊倌或有可能,混在了其中。」
「伯烈,我已經讓殷鵠去查了。殷鵠性子冷靜,真遇着羊倌的用計,也能擋個一二。」
「殷鵠先生,確是我西蜀的第三謀,有他出手,事情會事半功倍。但主公當知,在南海那邊,我同樣擔心李柳。再怎麼講,年輕尚輕,經驗或有不足。」
「沙戎王在北面有謝家,在江南,先前的時候也有米道徒。我猜着,此次他入中原,並不會只為了北面,說不得,在南面也有內應幫手。」
在南海的時候,隱約出現的第三股勢力,以徐牧的猜測,和沙戎人間肯定有關係。也因此,在離開南海之前,他讓李柳,趙棟,阮秋三人,組成了「三叉戟」,隨時面對不利情況。
但誠如東方敬所言,他的心底里,多少也有些擔心。李柳雖然聰慧,但年紀尚淺。
「只希望,李柳李子堂,能鎮住南海之勢,守住我西蜀後院。」
蒼梧州的船港,還有通入蜀道的新官道,若是南海有失,徐牧不敢想像,這對於西蜀政權來說,是何等的大禍臨頭。
……
「李柳,表字子堂,為西蜀楚州的丞令,見過合州王。」
南海合州,作為西蜀鎮守的李柳,在阮秋的陪同下,明為尋訪州王,但暗地裏,實則是在調查第三股勢力。
「啊,李軍師快請上座。」合州王吳朱,眯着眼睛打量了一會,又急忙開口相請。
合州王的身邊,亦有不少吏官部將,跟着抬手相請。在其中,有一個面容古怪的人,似是沾了乾燥之病,面龐有些落皮。
「多謝。」李柳沒有托大,和阮秋一起,齊齊入了席位。
從交州開始,他往東行,先到蒼梧州,再到合州。蒼梧州自不用說,連着那位州王,都是趙棣扶持起來的。
船港的那一帶密林與海岸,在徐牧的囑咐下,趙棣先前的時候,已經以駐軍為名,瞞天過海。
當然,為了作一番掩蓋,李柳是繞着船港方向走的。便如自家主公所說,船港之事,茲事體大,不得不謹慎。
「李軍師此次來合州,可是蜀王有事情?」吳朱眯眼開口。在他後面,站着的那位古怪將軍,也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眼睛,看着李柳。
「無事。」李柳笑了笑,「合州王也知,我家主公讓我作為蜀使,留在南海五州。但你瞧着,這南海五州一無戰爭,二無海匪,我實在是閒得慌,便出了交州城,隨便走一走。」
「啊,如此也好,多散散心,讀萬冊書,不如行千里路。」吳朱大笑起來,頗有幾分和藹長輩的模樣。
李柳不動聲色地跟着賠笑,「到蒼梧州的時候,州王林嵩獻了一盒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