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前方,跛人的萬人蜀軍,眼看着便要抵擋不住攻勢。
忽然,他眼睛微微眯起。
騷動的蜀人本陣中,一道銀甲的人影,正在護衛的簇擁下,不斷指揮着旗令,試圖扭轉乾坤。
驀然間,申屠冠只覺得自個的喘氣聲,一下子重了起來。
「那可是西蜀跛人?」
「將軍,並未看清。不過着了銀甲,當是西蜀主將。」
「調集三百步弓營的神射手,無需顧及其他,先射殺此人!」頓了頓,申屠冠又不放心,吩咐了左右護衛,往前多探查一輪。
不多時,便聽得護衛來報,那着銀甲的人影,正是西蜀的跛人。
申屠冠忍住激動的神色。他自知,若是在亂軍中,能一朝射殺跛人,將意味着什麼。
「步卒可到了蜀陣前方?調一千騎軍,不惜一切手段,沖亂西蜀本陣的陣型。讓神射手尋住機會,隨時射殺蜀人主將!」
一時間,整個北渝大軍,在不斷的鼓舞之下,以及將要大勝的戰機之下,戰意顯得更盛。
繞回來的北渝騎卒,循着申屠冠的旗令,直衝搖搖欲墜的西蜀本陣。僅數輪過後,西蜀的殘師變得更加凌亂。
「蜀人要逃了!」
「步弓手,還有神射!神射手何在!」
……
眼看着大軍潰敗,要抵擋不住,整個西蜀的陣型,已經騷亂不堪。
東方敬臉龐冷靜,不作一場敗仗,不作一場冒險,根本勾不到謹慎的申屠冠。最關鍵的,他不能在鯉州附近,繼續和申屠冠拼耗時間。
無非是一場險計。
他抬起頭,目觀前方。沖陣的北渝騎軍,最兇險的一次,離着他不過二三丈的距離。
「三兒,扶我登高,吾東方敬,此時該鼓舞士氣,穩住大軍本陣。」
護衛三兒咬着牙,與旁邊的二三人,攙扶着東方敬,緩緩走上了車駕。
「且退開些。」東方敬壓低聲音。
並未多久,只打了二三回的旗令,北渝的神射伏弓,像是嗅到了腥的野貓,迅速動作,搭弓捻箭。
至少十幾支的箭矢射正,在風中,東方敬坐着的人影,一下子被二三箭矢射中,整個人從車駕上,重重地摔落。
這一幕,讓一直居高臨下,眼盯着前方的申屠冠,忽然之間,喉頭爆發出一股瘋狂的怒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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