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含笑說道:「既如此,朕便同刑部尚書明言了。屆時派幾名伶俐的畫工跟你學習畫技,還望衍兒耐心教授才是。」
薛衍正經危坐,肅容道:「衍兒必當盡心竭力。」
展眼便到午膳時分,永安帝一面吩咐在立政殿備膳,一面命小黃門出宮宣中書令方玄懿、戶部尚書許晦、尚書右丞韋臻及刑部尚書等尋常重用的臣子進宮覲見。
薛衍知道永安帝宣這些大臣入宮是為了商討打拐的事情,便將後世所知的一些打拐手段挑揀着現下條件能辦到的盡敘出來。不過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想到哪兒說哪兒,還好永安帝身旁跟隨着左右史官。左史記言,右史記行,又有魏皇后和平陽長公主在旁查遺補缺,姑且表達明白了。
午膳過後,永安帝帶着厚厚一疊黃麻紙去顯德殿議事。平陽長公主和薛衍閒來無事,便想去太極宮給太上皇請安。魏皇后聞言,吩咐宮俾將太子和衛王帶過來,也跟着平陽母子至太極宮請安。
因天冷路滑,魏皇后又懷有身孕,眾人便乘坐轎輦以代步。五乘轎輦一路不緊不慢至太極宮中,遠遠便聞見一陣琵琶絲竹之聲。太極殿內輕歌曼舞,隱隱還有女子清脆的嬉笑聲。
幾日不見,太上皇仍舊是曲不離口,酒不離手。見到魏皇后和平陽長公主帶着晚輩進來請安,太上皇擺了擺手示意宮娥女樂退下。笑向薛衍道:「我聽裴籍說他們家的十二郎君之所以能找回來,還得多謝衍兒的丹青妙手。我竟不知衍兒還有這份才學。哪天得閒了,也給外祖父畫一幅小像如何?」
平陽長公主和魏皇后聞言,不覺相視一笑。也不只是讚嘆太上皇的閒情逸緻,還是敬服太上皇的消息靈通。
薛衍則笑道:「這有何難。太上皇若喜歡,我現在便給太上皇畫一幅就是了。」
太上皇聞言,略有些詫異的道:「哦,不必準備什麼嗎?」
「有畫紙有趁手的碳條即可。不過是工筆素描罷了,比不得那些畫師畫就傳世之作,須得心境符合才行。」
太上皇便道:「既如此,便叫宮俾拿紙筆來,你且為我畫一幅。」
頓了頓,又笑道:「且等一等,我要梳洗一下才行。」
於是殿內眾人笑看太上皇起身離席,回內殿更衣梳洗。
太子莊熙和衛王莊燾則纏着薛衍道:「我也要!我也要!」
小孩子的想法永遠都很簡單。哪怕位高如太子和衛王,也會因為薛衍會打雪仗,能發明新鮮的玩法和吃食而對薛衍敬服有加。不過這些純粹的想法會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消散。因而薛衍也分外珍惜他此時與太子和衛王的相處之道。
恰好有宮俾端來紙筆,薛衍便趁着太上皇還未歸來,替太子和衛王畫像。
說是替太子和衛王畫像,實則是殿中一幕的寫生。太子和衛王皆依偎在魏皇后的身邊,魏皇后悠然跪坐,將兩個孩子摟在懷中。大一點的太子還顧着形象,頗為矜持的依着皇后坐好,小一點的衛王乾脆整個人猴兒在魏皇后懷中,笑的頗為燦爛。平陽長公主則端坐一旁,淺笑嫣然的看着正在為眾人素描的薛衍。
太上皇更衣回來時,便看到殿上溫情脈脈這一幕。不知想到了什麼,年邁老朽的身子頹然依靠在十二扇泥金雕花的大屏風後面,滿面悲戚。
過了約有盞茶功夫,薛衍的素描終於畫好。生性坐不住的衛王忙搶上前來,低頭打量薛衍身前的畫紙。但見自己和太子哥哥依偎在母親身旁的模樣,不覺嘖嘖驚嘆道:「衍表兄好生厲害,我從未見過這麼像的人物畫。」
說着,又將畫紙送到魏皇后跟前,一臉顯擺的道:「阿娘你快看,衍表哥畫的可好了。」
魏皇后淺笑着接過畫紙,太子莊熙也就着魏皇后的手打量一番,開口贊道:「好生形象的人物畫。果然是栩栩如生。」
太上皇這才從屏風後面轉出來,開口笑道:「方才我不在,衍兒又做什麼了,惹得熙兒和青鳥如此讚譽。快叫我也瞧瞧。」
魏皇后忙雙手托着畫紙遞到太上皇面前。太上皇默默看了一會子,開口說道:「這畫很好,便放在我這裏罷。閒暇時我也瞧一瞧。」
見太上皇如此說,魏皇后自然不能再說什麼。到是衛王有些捨不得。不過想到自己還可
第31章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