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場上相互扶持——一往情深的原配生的女兒算什麼啊?遠不如他升官發財來得重要。那是人該辦的事兒?」
「既然如此,你更應該嫁一個能將他踩在腳下的人,有事沒事的教訓他一下。」
沈雲蕎不屑的笑了笑,「跟一個人渣計較什麼?我可沒那份閒工夫。離開他,高高興興的過日子,再不看到他,比什麼都強。」
「……」高進默默的喝了兩杯酒,很悵惘地看着她,「我,看上你了,想娶你。你總說這樣的話,我這心都要碎了。」
沈雲蕎睜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過了一會兒,哈哈地笑起來,「我就說你中暑中大發了,腦子出了毛病,現在看來真沒說錯。你要是開玩笑,沒關係。你要是認真的,我要告訴你的是絕無可能。」
「我是認真的。」高進問道,「為何絕無可能?我就那麼差?」
「自然不是。你高大人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多少人想攀高枝還沒門路呢。」沈雲蕎收斂了笑意,神色誠摯的對他道,「是我配不上你。再說了,要是兒女情長就是有個人約束着自己,我可受不了。」
高進側轉身形,靠着椅背看着她,「我沒想明白之前,對你就像是對待兄弟姐妹,一時頭腦發熱,就出言干涉你與誰來往。想明白之後,我才知道那是在吃飛醋,做的不對。往後我不會了。在意的人,是一心一意盼着她高興,而不是讓她為自己改變。」
沈雲蕎沉默片刻,逸出恬靜的笑容,「我這段日子真的只是把你當成朋友,又是不拘小節的性情,應該是有過不妥當的言行,做過引起你誤會的事。」又端起酒杯,「我要向你道歉,自罰這一杯。」一飲而盡之後,她笑容變得有些傷感,「既然你是認真的,我又沒這份心思,那以後我們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了。我不能心裏沒你還總纏着你,那樣應該不好吧?你應該多留意別的女孩子。」
「這麼急着和我拉開距離,全無必要。」高進的情緒反倒越來越平和,「你該做的是好好兒思量。人最容易後知後覺的,反倒是自己的心思。不為一些事破例,不會意識到一些事。我自認對任何人都是客氣和氣,今日的脾氣弄得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思量好一陣子才明白過來。我不見得是你在意的人,也未必不是。我只是要告訴你,我想娶你。你不必急着答覆,更不必急着推開我。」
「……」沈雲蕎垂眸思忖片刻,語氣和緩,「但是有一點得請你替我着想,我明知你的心思,還整日裏與你接觸,未免輕浮——別人知道不知道的都無妨,問題是我會這麼看待自己。人總不能活成自己厭煩的一類人吧?」
高進提醒道:「可重點是,你並沒好生思量就要推開我。有些草率,不可取。」
「行,我會好生思量。但是我想明白之前,你離我遠點兒。」
高進笑起來,「行啊,答應你。但也不需急在這一時,席未散,還不到我走的時候。」
「對。」沈雲蕎頷首一笑,「宴席總會散,我是不需心急。」
高進有點兒無奈了。他道出心意之後,她就有意無意的變了態度,溫和,卻透着疏離。但她越是這樣,越讓他欣賞。所以沒關係,他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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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洛揚被小廝喚到俞仲堯房裏的時候,還以為他有事要說。
俞仲堯讓她落座用飯,慢條斯理地說了高進去找沈雲蕎的事。
章洛揚點頭稱是。
小廝進來,奉上一壺酒。
她瞟了酒壺兩眼。
「我答應過你,可我也說了,要慢慢來。」俞仲堯笑微微的,「一下子讓我滴酒不沾,定是每日煩躁不已,不是好事。」
「我知道。」章洛揚站起身來,給他倒了一杯酒,「午間晚間用飯時,喝點兒酒並沒壞處,如果不貪杯的話。」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壺酒已是貪杯。」
她沒說話,默認了,繼而回身落座。
「那你幫我喝點兒?」俞仲堯逗她。
「我可不行。」章洛揚練練搖頭,「上次喝了那麼點兒酒就要醉了。」
「你酒量應該不錯。幾種不同的酒喝完並沒上臉。」
她笑了笑,「那也不喝,上癮了怎麼辦?」
俞仲堯自是不會勉強她,「那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