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顫,因「捉迷藏」引來的心緒被高高吊起,突地扣住傅九衢的手,整個人朝他逼壓下去
「九哥。」
傅九衢掌心撐住河堤的石岸。
「做什麼?」
他的聲音喑啞不堪,好像浸透了露漬的玫瑰。
辛夷靠着他,低低地笑,「不是迫不及待嗎?我看此番光景,最最是好。」
輕緩淺笑,如仙如魔。傅九衢的神魂被那沒由來升溫的火焰漸漸燒透,在辛夷的目光里節節敗退。尤其,當他發現小娘子雙目赤烈,不似玩笑,喉頭更是一陣陣發緊。
「十一,不要這樣」
他扼住辛夷的胳膊,稍稍用力。
「過幾日就大婚了」
「你騙人。」辛夷不滿地哼聲,「方才還說什麼迫不及待,轉眼就沒了興致,原來我在你心裏,也就如此罷了」
「」
傅九衢耳根通紅,脊背早已被薄汗濕透。
這個季節本就暑熱難消,再來個小娘子歪纏,他此刻有一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無奈,一面是火一面是冰,理智在辛夷的呼吸聲里來回翻滾,讓他莫名想到皇城司大院裏的蹴鞠
「十一。」
「嗯。」
「正是因你太過貴重,我才不得不珍之重之,視若瑰寶」
傅九衢說起情話來是這般要命的嗎?
辛夷突地心亂如麻,差點溺斃在這一方柔情里。
「那萬一」辛夷微微抿唇,眉尖浮上一抹愁緒,「萬一我們的大婚不能如願呢?會不會遺憾錯過了今夜的良辰美景?」
「不會。」傅九衢斬釘截鐵,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道:「不會發生這種事。」
「我是說萬一」
「沒有萬一。」似是為了阻止她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傅九衢低下頭,在辛夷的耳尖上輕咬一口,啞聲道:「你逃不出我的掌心,大婚會有的。所以,眼下別撩我」
辛夷臉頰滾燙,側目看他。
想是月色太好,他兩排羽睫清晰可見,濃密而柔軟,像是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情緒。
「我要是撩了呢?」辛夷作死地問。
傅九衢一怔,低低笑開。
「不要自討苦吃。」
他掌心撫一下坑窪不平的石堤。
「相信我,這不是個好地方。」
「」辛夷逗他,「廣陵郡王懂得很多嘛。」
傅九衢似笑非笑,望着她烏黑的眸子,淡淡嘆氣。
「誰讓我有一個慣弄風月的結義兄弟呢?」
想不到蔡小侯爺還有這樣的用處。
辛夷笑着上手揪他一把,又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與他四目相對着,一時心旌躁動。
想撩人的反被撩,她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九哥。」
「嗯。」
辛夷正色,強壓着內心那一點小旖旎,認真地分析案情,轉移注意力。
「那個案子我方才細思過,有一點小小的想法。」
傅九衢面色陰沉下來。
方才細思過?
就在她把自己撩得差點求饒的時候,腦子裏居然想的是案件?
傅九衢不滿地哼聲,猛地低下頭去咬住她的唇兒,將人親得一塌糊塗,如同缺水的魚兒般掙扎失神,這才慢慢直起身,扶住她顫歪的身子。
「說吧。」
辛夷:
報復心好強。
她淺吸一口氣,握住傅九衢的手,在他掌心輕撩慢纏,聲音低淺地道:
「八十四個人,八十三具屍體。那個沒死的人,正是高明樓自己」
傅九衢盯住她,審視。
「說得好,就像沒有說一樣。」
「」
辛夷忍俊不禁。
「我的意思是說,兩個高明樓,外人看是同樣一個人,但實則只是同一具肉身,正如我和張小娘子,人是一個人,精神體卻截然不同」
傅九衢危險地眯眼,「你是說?」
辛夷道